我终于他妈的自由了!再也不用清晨六点半被叫起来晨跑,风雨无阻。
再也不用被营养师精确到克的菜单支配三餐,多吃一块心爱的提拉米苏都像犯罪。
再也不用面对晚上九点的门禁,和恋爱需要提交“候选人背景调查报告”的荒唐规定。
二十二年,我像一只被精心打扮的金丝雀,活在一个巨大而华丽的鸟笼里,每一根羽毛的光泽,都必须符合主人的期待。
现在,笼子的门终于开了。
“晚卿,这些年,家里待你不薄。
”苏振邦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冷漠,“我们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另外,城西那套公寓,就过户到你名下吧。
”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符合当下气氛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微微发颤:“爸,妈……我知道,我不该占着不属于我的位置。
”。
李婉华蹙眉,似乎对我这副“懂事”的模样还算满意:“你知道就好。
溪语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太多苦,我们得好好补偿她。
”溪语,林溪语,那个真正的苏家大小姐。
照片我看过,清秀柔弱,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怯意,一看就是个和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我……我今天就搬出去。
”我低声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跑路路线了。
苏振邦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别让溪语回来看到你,心里不舒服。
”我点点头,缓缓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两步,演足了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可怜虫。
转身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悲伤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兴奋。
我没有回我那间公主房收拾任何衣服、首饰。
那些东西,都带着苏家的标签,我嫌晦气。
我径直走进了衣帽间,目光精准地掠过那些高定礼服,落在了那一整面墙的、我。
...
不必了,我自己拿。
我找来几个最大的行李箱,像个双十一零点抢购的疯子,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小可爱”们一个个塞了进去。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灿烂的微笑。
再见了您内!我,苏晚卿,假千金,今天正式宣告:揣着我妈送我的、总价值上千万的包包,跑路了!拖着三个沉甸甸的行李箱,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我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汽车尾气和路边小吃摊香气的空气。
嗯,是自由的味道。
我没有去苏振邦说的那套城西公寓,而是直接打车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最贵的套房。
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堆“战利品”全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拿出手机,挨个拍照,联系我早就认识的几个二手奢侈品商和拍卖行朋友。
“卿卿,你这是……抄了谁的家?”电话那头,我的闺蜜夏沫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
...
“抄了我自己的家。
”我心情极好地哼着歌,“姐妹,准备好,我要带你发财了。
”夏沫是圈子里少数知道我真实处境的人,她早就对我那“活体提线木偶”的生活看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堕落生活。
睡到自然醒,点最油腻的外卖,穿着酒店浴袍,一边追剧一边把薯片吃得满床都是。
我甚至买了一台游戏机,通宵打游戏,直到眼圈乌黑,精神亢奋。
这是我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掌控自己的时间。
奢侈品包包的出手异常顺利。
这些年,李婉华为了彰显苏家的财力和她对“女儿”的宠爱,买的都是硬通货。
扣除一些折损,我的银行卡里很快多出了一笔八位数的存款。
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给自己买了一套市中心的小户型公寓,不大,但温馨,有一个能晒到太阳的落地窗。
第三件事,我开始在城中一条文艺气息浓厚的。
...
我的梦想,从来不是当什么名媛,而是当一个能吃遍天下美食的快乐吃货,以及,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蛋糕店。
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卿心甜铺”。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终于找到了一家转租的店面。
上下两层,带着一个小小的后院。
前任店主因为要出国,装修和设备都半卖半送,省了我一大笔事。
签完合同的那一刻,我站在空荡荡的店铺中央,阳光透过玻璃门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感觉自己像一株被移植到广袤原野的植物,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舒展枝叶,沐浴阳光雨露。
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店铺的装修和产品研发中。
我拒绝了所有花里胡哨的设计,只要原木、暖光和随处可见的绿植。
我跑遍了全城的烘焙原料市场,对比不同产地的面粉、黄油和巧克力。
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累得沾床就睡,但精神却前所未有地饱满。
偶尔午夜梦回,我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