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衍的地下恋情三周年,他正在城东最奢华的酒店,举办他和京圈名媛的订婚宴。
我穿着廉价的侍应生制服,混在人群里,像个卑微的笑话。
他昨晚留在我锁骨上的吻痕,被粗糙的涤纶布料磨得生疼,那片绯红是他爱我的证据,此刻却成了我最耻辱的烙印。
裴衍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双曾无数次对我说过爱我的眼睛,此刻,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原。
只一秒,他就漠然地移开,仿佛在看一个碍眼的垃圾。
那一刻,我知道,我被判了死刑。
而他,是亲手将我送上断头台的,刽子手。
“温漾,3号桌的香槟,快点送过去!”领班尖锐的声音刺入耳膜,像一根针扎破了我最后的伪装。
我猛地回神,端起冰冷沉重的托盘,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3号桌,全场的焦点。
裴衍和他的天价未婚妻,宋佳琪。
以及他们身后,那两个即将联姻的庞大商业帝国。
三周年纪念日,他送我的礼物,是一场隔着银河的盛大订婚宴。
而我,是他这场盛宴里,最卑微的点缀。
我机械地迈着步子,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先生,您好。
”我垂着眼,不敢看他,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几乎要碎在喉咙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取走一杯香槟。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是我当初跑遍欧洲,用我爸留下的最后一笔赔偿金,托了无数关系才给他买到的生日礼物。
他曾说,这是他收过最好的礼物,会戴一辈子。
现在,他戴着它,即将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
...
我从酒店的后门离开,像一只丧家之犬。
深夜的京市,霓虹闪烁,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停下。
隔着玻璃,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最好的朋友,周蒙。
她正大大咧咧地坐在窗边,脚踝上那个张牙舞爪的青龙纹身若隐若现,那是她当年中二时期的杰作,说要“左脚青龙,右脚***,米奇老鼠在腰间”。
她看到我,眼睛一亮,隔着玻璃朝我使劲挥手。
我推门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我靠,温漾,你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周蒙把一罐热咖啡推到我面前,“怎么了?脸这么白?跟鬼一样。
”我接过咖啡,暖意从手心传到心里,眼眶又是一热。
“蒙蒙,我分手了。
”周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你说什么?裴衍那个狗男人把你甩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宋家。
...
第二天下午,我还是去了。
我不能失去那栋房子。
那是城西一栋破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满是斑驳的印记。
这里有我全部的童年记忆,有我爸妈最相爱时的欢声笑语。
我站在37号的门前,铁门上生了锈,门锁也坏了,只能虚掩着。
我推开门,屋子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只是落了薄薄一层灰。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了金色。
裴衍就站在这片金色的光尘里,背对着我。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与这间破旧的小屋格格不入。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冷漠,仿佛昨晚那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来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
我看着他,压下心头的恨意和翻涌的情绪,冷冷地说:“房产证呢?”他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推到我面前。
里面是一枚硕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