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却塔的死亡嗡鸣尚未在苏晚照耳中消散,那穿透空间的、属于林淮灵魂撕裂的嘶吼又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蜷缩在污水处理池腥臭的阴影里,身体因脱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双手却如同焊死的钢钳,死死压在大雷***那个恐怖的创口上。
冰冷的芯片隔着染血的布包,紧贴着她沾满粘稠血浆的手掌。
暗金色的多面体深处,幽蓝的裂纹如垂死星辰最后一次爆发,释放出霸道无匹的禁锢之力。
这股冰冷的能量并非治愈,而是蛮横的物理镇压,硬生生将股深动脉那致命的喷涌压了回去。
血,奇迹般地减弱了,从泉涌变成了缓慢的渗出。
“快!按住!别松手!”老刀嘶哑的咆哮如同破风箱。
他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扭曲着,将最后一点强效军用止血粉不要钱似的倾倒在苏晚照手背周围那血肉模糊的创面上。
阿龙和黑皮双目赤红,用撕扯下来的所有布条,用尽全身力气在苏晚照按压的手上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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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处理池的腐臭空气骤然凝固。
黑皮示警的低吼如同冰锥刺穿了短暂的喘息。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刮擦水泥的刺耳噪音、粗野的咒骂,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从入口通道的黑暗深处碾压过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秃鹰的鬣狗,嗅着血腥味,围猎而至!“操!”老刀浑浊的眼中最后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被狂暴的戾气取代。
他猛地将霰弹枪甩到肩后,反手拔出腰间最后一把沾着敌人凝固血块的格斗匕首,动作快如鬼魅扑向入口通道侧翼一堆半人高的、锈蚀的废弃滤网铁架!“阿龙!守住另一边!丫头!按死大雷!别管别的!”“明白!”阿龙双目赤红,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抓起地上那把豁了口的砍刀,连滚带爬地扑向通道另一侧几台巨大的、散发着刺鼻化学残留气味的污泥搅拌机后面。
他粗重的喘息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苏晚照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追兵的脚步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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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处理池深处的黑暗,如同巨兽的喉咙,吞噬着最后的光线。
生锈的铁梯在阿龙和黑皮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一次踩踏都抖落下簌簌的红褐色铁屑。
老刀断后,霰弹枪冰冷的枪口警惕地指向身后那片被血腥和混乱笼罩的空间,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如同两点燃烧的炭火。
苏晚照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攀爬。
她一只手死死按在胸前——那里,包裹着冰冷芯片的染血布包紧贴着她的心脏,仿佛在汲取她残存的生命力;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背上大雷那条伤腿的上方,用尽最后的气力维持着那微弱的加压止血。
大雷沉重的身体压得她脊椎咯吱作响,每一次晃动都让她眼前发黑,掌心下那被芯片强行禁锢的伤口处传来撕裂般的胀痛,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血管里搅动。
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和早已凝固的血污黏在一起,冰冷刺骨。
“唔……”背上,大雷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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