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刺得鼻腔发疼。
我在一片死寂中睁开眼,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在地板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手腕上传来粗糙的摩擦感,银质镣铐扣得很紧,末端的锁链蜿蜒着钻进墙壁里的暗槽。
我试着动了动,铁链绷紧时带起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某种精密仪器在计数。
米色墙纸被人用指甲抠出深深浅浅的沟壑,凑近了能看见指甲缝里残留的墙灰,最深处还凝着暗红的血痂。
墙面上贴满了照片,全是我的侧脸。
喝咖啡时微抬的下巴,睫毛在杯沿投下的阴影被放大了三倍;过马路时被风吹起的发丝,每根发丝的弧度都用铅笔描过;甚至还有上周在公司茶水间打哈欠的模样,嘴角咧开的角度被红笔标成67度。
每张照片右下角都用红笔标着日期,精确到分钟——3月17日15:42:31。
“醒了?”男人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刚熄灭的烟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