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厚重的黄铜镜里跳动,光影明灭不定,像极了沈月晚此刻的心绪。
镜子里映出的半张脸,玉色生辉,眉眼如画;而另外半张脸,却被一片浓重、蔓延的青黑色胎记彻底覆盖,狰狞地盘踞着,像一块甩不掉的污浊苔藓,将所有的清丽都吞噬殆尽。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冰凉,轻轻拂过那片粗糙的肌肤,触感陌生而丑陋。
“妹妹,”一个娇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还在照镜子呢?别照啦,再照,那胎记也不会自个儿飞走的。
”沈月晚没有回头,只是从模糊的铜镜里,看到嫡姐沈玉娇那张精心描画、艳光四射的脸庞靠了过来。
沈玉娇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云鬓高耸,金钗步摇流光溢彩,一身正红遍地金的锦裙,几乎要灼伤人眼。
她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凑到沈月晚耳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淬着毒汁:“不过呀,这福气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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