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坤宁宫冰凉的青砖上,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殿外的蝉鸣此起彼伏,搅得人心烦意乱,混合着殿内浓郁得近乎腻人的龙涎香,让我一阵眩晕。
仅仅三日前,我还是那被京城贵女们羡慕不已的永安伯夫人,每日晨起,我便会精心梳妆,去给婆母请安,侍奉她用膳。
午后闲暇时,我最爱在府中的花园里漫步,修剪那些新得的绿梅,看着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满心都是安宁与满足。
可如今,这坤宁宫的每一寸空气都透着压抑,鎏金屏风后传来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踏在我的心上,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是当今陛下霍璩的玄色皂靴,鞋跟碾碎花瓣的声响,比刀剑更令我心惊。
“岁岁,你可还记得朕第一次见你?”霍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笑意,可那笑意却像浸了冰的刀刃,割得我耳膜生疼。
我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其中的灼灼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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