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场上,风声猎猎。
林可可和何然一坐在上座,两人重叠的双手交叠着,显得甜蜜不已。
可我才是何然一的妻子。
没想到林可可一朝回国,就让何然一甘之如饴成了她的追随者。
我五年的陪伴,在她面前突然变得不值一提。
五年的陪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天真地以为他至少对我有感情。
在我哥哥出事那天,我放下尊严求到何然一的面前,求他出手救救我哥哥。
「可可想要奖品,你如果赢了今天的比赛,你哥哥的债务我就替你还了。
」何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我,无动于衷。
全然忘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谁力排众议为他堵上全部身家,又是谁为他谈生意喝酒喝到胃出血,又是谁在无数个深夜为他改方案到凌晨。
他高高在上看着我,仿佛施舍。
我后悔了。
我想,等这次难关渡过,我就跟何然一离婚。
我头也不回地坐上驾驶位,引擎发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游刃有余地在蜿蜒。
...
望着活生生的陆云湖逆着光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眼里的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哭着对他说对不起。
陆云湖不明所以,但还是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替我擦了眼泪。
声音和煦,如沐春风。
「你,你别哭啊。
」陆云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我哄好。
他将一个冰冰凉凉的抹茶冰激凌塞到我手里,无奈笑道,「你吃了这个可以不要哭了吗?」我望着手里的冰激凌晃了神。
我有多久没吃过冰激凌了?四年了吧。
第一年,也是创业最难的那年,我喝酒喝到胃穿孔。
自此,我再也没碰过最喜欢的冰激凌。
「不喜欢吗?」陆云湖轻声问我。
我摇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很喜欢,谢谢你。
」陆云湖快速错开视线。
耳尖微微红。
风在树叶间穿梭,泛起悦耳的沙沙声。
「夏衍?」一道突兀的声音将这一宁静的画面打破。
熟悉的声音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转身,何然一。
...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没说话。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我才恍然发现自己一直紧紧牵着陆云湖的手。
待我反应过来,陆云湖正乖乖地任由我拉着。
他问我,「你需要人辅导功课吗?」我眨了眨眼,「对呀。
」其实刚才的话是用来敷衍何然一的借口。
「我可以辅导你。
」陆云湖的声音磕磕绊绊的,他越说越小声,还偏着头不敢看我。
我想起陆云湖的母亲正在筹手术费的事情,想也没想就应下来了。
「好啊。
」夜里,何然一跟舍友提起我今天的反常。
舍友摸了摸下巴,随即一拍大腿,「她是不是知道了你对系花有意思的事情!」何然一了然。
原来夏衍是在学可可啊!知道可可的成绩好,所以她也开始学习。
何然一放松身体,往床上一躺,打开女神林可可的聊天框,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打招呼,一边嗤笑道,「她就是再怎么模仿可可,终究都只是东施效颦。
」室友们起哄,问他什么时候才跟林可可。
...
何然一心中微动。
可可怎么这么善良,夏衍明显是故意来找茬的,她还担心夏衍一个人吃饭孤独。
何然一在女神期待的目光下唤来服务生。
「我跟夏衍是一起的,我们到里面一起用餐。
」当服务生过来询问我是否认识何然一的时候,陆云湖刚好从后厨换下衣服出来。
没错,我到这里补习的原因是陆云湖在这家餐厅的后厨当帮工**。
而这里又刚好是我堂叔的产业。
这也是为什么服务生会对我这么熟悉。
「跟我一起用?」我转着指间的笔,眉头深深皱起。
前世何然一怨我是他与林可可在一起的阻碍。
现在我没有正式追求他,也没有妨碍他们约会,怎么又要凑到我面前来了?于是**脆回绝,「不认识。
」服务员回了好,恭敬地把门关上。
时针指到三点十分,陆云湖推开包间的门走进来。
他还是一身简单的白t长裤,细碎的黑发垂在眉间,皮肤光滑如白瓷。
他坐到我身边,身上独有的清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