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要去找建军,只有部队有特效药,只有他能救叮当。
”婆婆饿得双眼凹陷,看着家徒四壁的土屋,泪眼婆娑。
“好,妈都听你的。
”我把程建军留在家的军用水壶和最后一条板凳背到集市,换了五斤红薯和一斤玉米面。
回家炖了一锅糊糊,这是断粮以来我们吃的最饱的一顿。
吃饱喝足后,我用板车推着婆婆和儿子去找程建军。
我们一边走一边打听九七四部队的根据地,没想到竟然离我们不过五十多里。
还不如我去一趟城里远。
即便如此,这些年他也不曾回来看过我们一眼。
知道我们来找程建军,门卫兵递给我一支笔让我们做登记。
就在我准备在登记册上写明“夫妻关系”时,程建军忽然出现在门口。
他五官分明,比之前更英俊挺拔。
视线扫过狼狈的我们,神情由震惊变得难堪。
“青栀……你们怎么来了?”他把我们拽到一边,才小声喊了一。
...
苏秀娥穿着一件裁剪得体的碎花连衣裙,面容精致,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还散发着淡淡香气。
而我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上面,补丁叠着补丁。
脸上是长年累月劳作日晒留下的斑斑点点。
苏秀娥故作惊讶地问道:“建军,这位是……青栀?”言语中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我看向程建军,语气冷漠:“她为什么会跟你住一起?”见远处有人走来,程建军神情慌张,心虚地把我们推进房间。
苏秀娥连忙解释:“青栀你别误会,我和建军虽然住一起,但我们都是清白的。
”“他只是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才住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孤儿寡母?就在这时,一个跟叮当一般大小的小女孩冲出来抱住程建军的腿,撒娇。
“爸爸,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妞妞都饿了,妈妈今天炖了排骨,可香了。
”看我和婆婆脸色不对,程建军急忙解释道:“妈,青栀,你们。
...
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们打算住下,不走了。
”“什么?不走了?”程建军忍不住看一眼门口,苏秀娥抱起妞妞,快步走出门,把门“嘭”地一声甩上。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秀娥!”程建军回头,脸色不怎么好。
“青栀,你别胡闹,我这正准备提干,不能有丝毫差错。
”“你带妈和叮当先回家,等我……”我摔了筷子,打断他的话。
“等等等,程建军,你踏马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的话!”“你说等孩子出生就接我们过来,四年了,你连封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部队里!”程建军也生气了。
“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粗鲁,一点知识分子的样子都没有。
”我已经很克制了,四年的委屈和辛酸怎是两句狠话能道尽的。
“程建军,你知道我们这四年过得什么日子吗?”“第一年,我怀着孕操持家里家外,挺着大肚子收庄稼,生孩子差点难产死掉!”“第。
...
我一把拿起药,兴奋不已,对婆婆说:“妈,就是这个药,能救叮当命的药!”下一秒就被苏秀娥夺走。
“这个,这个不能给你,最近小儿病毒蔓延,这是为妞妞准备的,一个家属只有一支。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红着脸垂下头。
经历上一世的失子之痛,这辈子我一定要救回儿子。
“所以你也知道谁才是真正家属,把药给我!”苏秀娥泪眼朦胧地看向程建军。
他转头训斥道:“够了青栀,不就一瓶药吗,我再给你申请一支不就行了?”“打申请要几天?”“最多三天。
”叮当等不及三天。
“不行!儿子病得很重,等不了那么多天!”程建军脸黑成碳。
“叶青栀,你就是纯心跟我作对,三天而已,怎么就等不了了!”救命药就在眼前,我怎么能放弃,就算是抢,我也要抢过来。
不再跟程建军废话,趁苏秀娥不备,我一把将药夺了过来。
拧开瓶盖就往。
...
我对着门口忽的跪下,泪如雨下,声嘶力竭:“请大家为我主持公道!”我这么一喊,程建军彻底慌了神。
众人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眼中满是同情和不解,纷纷往屋里看去。
“这不是程营长家吗?这是怎么了?”“程营长一直跟营长夫人感情和睦,从未红过脸,这个女同志又是怎么回事?”这时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声音沉稳温和。
“这位女同志你好,我是这里的王政委,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哭得泣不成声,嘴唇颤抖。
“这位同志,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这是军区,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儿子颤颤巍巍跑到我面前,一边哭一边虚弱地叫“妈妈”。
“妈妈,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叮当不要爸爸了,我们回家……”闻言,大家面面相觑,疑惑更深。
程建军大步走过来,强硬地想将我拽起,跟大家陪笑道:“家里保姆来小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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