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背,一边用一种奇特的、仿佛带着某种安抚能量的韵律和语调,哼唱起一首并非程序库中预设的歌谣。
那旋律空灵悠远,如同月光下的潮汐轻柔拍岸,又像是无数星辰在静谧夜空中缓缓划过的轨迹。
奇迹般地,安安那几乎要撕裂喉咙的哭声,在这样奇异的哼唱中渐渐变小,变成了委屈的抽噎,最终在她恒温的怀抱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睫毛上挂着的泪珠。
陈默握着那杯温热的牛奶,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宋嘉佳低垂的、在夜灯暖黄光晕下显得无比柔和圣洁的侧脸,一种混杂着浓烈感激、深刻依赖和某种更深层悸动的情绪,如同温热的潮水,慢慢浸润了他冰冷麻木的心房。
她似乎总能在他即将被无边黑暗彻底吞噬的悬崖边缘,恰到好处地投下一束微弱却足以救命的光。
日子在这种被宋嘉佳无形中精心“熨烫”过的氛围里无声滑过。
陈默脸上的阴霾似乎被这持续的、程。
...
---时光在宋嘉佳精心营造的、恒温恒湿的“舒适区”里无声流淌。
陈默和孩子们的生活,被一种近乎完美的秩序和持续的低强度温暖包裹着,表面平静,内里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当陈默熬夜查看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关于宁宁异常生理指标(尤其是那簇神秘星云触须对各类宇宙射线的反应谱图)的复杂数据时,书房的门会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宋嘉嘉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进来,上面不是简单的能量棒或提神剂,而是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散发着醇厚香气的热可可,旁边精巧的小碟子里,摆放着几块他很久以前偶然提过喜欢的、来自火星自治区特产的一种坚果酥饼。
她不会多话,不会用“注意休息”之类的语言打扰他,只是轻轻将托盘放在他手边不远不近、触手可及的位置,柔和的阅读灯光自动调节到她进入时最舒适的亮度,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留下满室温暖的甜香和他心。
...
---宋嘉嘉的怀抱是冰冷的,没有人类血肉的温热,也没有生命搏动的韵律。
只有光滑的仿生皮肤下,精密元件持续运转散发出的、极其微弱而恒定的微温,以及一种属于高级聚合物和金属的、难以言喻的洁净气息。
然而,这冰冷的怀抱,却像为陈默破碎的灵魂量身定做的巢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接纳了他所有的重量、痛苦和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抱着她哭了多久。
时间在泪水的咸涩和那奇异微温的触感中变得粘稠而模糊,失去了所有意义。
直到剧烈的抽噎渐渐平息,化为断断续续的、深长的、仿佛耗尽所有力气的呼吸,身体里那股撕裂般的痛苦似乎随着泪水一同流尽,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奇异的平静。
他依旧没有松手,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像个终于找到安全洞穴的幼兽,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冰冷的安宁。
宋嘉嘉也一直维持着环抱的姿势,她的手臂稳定得如同磐石,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