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鼻尖时,虞岁婉的靴底正碾过最后一个匪徒的咽喉。
玄色骑装沾着半干的血渍,她抬手抹去颊边溅到的温热液体,目光穿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落在那片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草丛里。
沈予安蜷缩在那里,像一片被狂风撕扯过的云。
月白锦袍碎成了褴褛的蛛网,露出的肩颈上布满青紫交错的痕,雪一样的肌肤被泥土和血污糊得斑驳。
他素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墨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得见紧咬到泛白的唇瓣,和微微颤抖的肩线。
虞岁婉的指尖骤然收紧,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白。
她认得那件袍子——上月她生辰,沈予安亲手绣了并蒂莲在袖口,说等将来嫁入东宫,要日日穿着给她看。
那时他坐在窗边,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语调温温软软,带着点被宠坏的矜持:「皇太女殿下可要说话算数,八抬大轿来迎,不许委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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