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继承人秦丹凝患有一种罕见病。
她的神经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控,心率骤升,随时会猝死。
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江淮序。
在整个秦家,佣人不准踏进主宅一步,唯独江淮序被允许睡在秦小姐隔壁的套房,连管家见面都要对她点头,恭敬地叫她“江先生”。
凌晨两点,在秦家老宅的侧楼,所有灯都熄了,只有三楼走廊尽头那间卧室亮着惨白的顶灯。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秦丹凝只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衣,下摆到大腿根,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一步步挪过去。
她抬眼,血丝密布的目光准确无误地钉在江淮序身上。
“过来,阿序哥哥。
”声音哑得发涩,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江淮序赤着上身,汗水从她的胸膛流淌,一路向下,顺着腹肌的沟壑缓缓滑落。
他知道流程,这十五年来他做过无数次。
可这次他刚靠近,秦丹凝就一把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咬在他锁骨。
不是吻,是咬,犬齿。
...
李允墨没有离开,在江淮序不能踏入的主卧休息了整整一晚。
主卧那扇黑胡桃门后,李允墨正睡在秦丹凝的枕上。
那枕头是他亲手晒过、拍松、薰过冷杉香的,如今却盛着另一个人的呼吸。
他忽然想起昨夜,主卧的门半掩,灯光像蜜一样淌出来,他抱着换洗床单站在阴影里,听见秦丹凝软声撒娇:“允墨,我冷。
”然后是李允墨低低的笑,带着病态的哑,却温柔得能滴水:“那就再过来一点。
”门合上前,最后一瞥,是李允墨穿着他的衬衫,领口敞开,锁骨上一点吻痕像枚崭新的印章,盖住了她江淮序十五年所有卑微的妄想。
第二天暴雨后第一缕天光刚渗进餐厅,江淮序端着最后一笼蟹粉小笼进来,手指被蒸汽烫得通红,却仍垂眼把盘子摆在秦丹凝惯坐的位置。
她胃寒,蒸笼要离她最近。
却没想到,今天第一个坐下的却是李允墨。
男人一袭雾白色衬衫,指尖挑着一张烫金请柬。
李允墨。
...
江淮序准备回屋子里休息,木板门“砰”一声被踹开,两个保镖把他拖出来。
身上的衬衫被粗暴扯断,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砸在他裸露的锁骨上,他却只来得及抓住半片薄毯。
佛堂的门常年不开,一推开便是陈年檀香混着雨腥。
江淮序赤足踏在青砖上,脚心被寒气扎得发麻,却一步都不敢停。
秦老夫人坐在黄花梨太榻上,腕间佛珠沉沉地坠着,一言不发。
李允墨跪在她膝边,泪悬不落,指尖却稳稳指向江淮序:“是他,刚刚手肘撞了我,我才不小心碰到了这个玉佛。
”地上碎玉狼藉,玉佛的半边脸仍慈悲,半边却裂成尖牙。
江淮序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尊佛是怎么碎的。
他下意识摇头,喉咙里挤出一句“我没有......”可耳边先响起秦丹凝的声音,淡得像佛堂檐角的雨线:“跪下,向允墨道歉。
”那一瞬,江淮序的世界轰然塌缩。
她看见少女秦丹凝在雪夜里背她奔跑的背影,听见。
...
暴雨劈头砸下来时,江淮序连外套都没披,就被两名保镖直接拽出了小楼。
他没哭没闹,只在踉跄里问一句:“你们干什么?”因为江淮序的特殊,秦老夫人让他每周抽一次血作为检查。
可是上一次抽血就只过了三天。
保镖像没听见,直接把他拉进医疗室。
门“砰”地合上,冷气扑面。
江淮序被反绑在采血椅,不锈钢扶手贴着皮肤,冰得发蓝。
三天前,他才从这里走出去,臂弯里还贴着一块医用胶布。
现在那块胶布被粗暴撕掉,旧针孔曝在灯光下,青得发紫。
“秦总,”医生声音发颤,“江先生三天前才抽过400cc,再抽300cc,会休克的。
”秦丹凝倚在门框,一身白色半裙,看起来格外温柔,整张脸却沉在阴影里。
她没看医生,只看江淮序,目光居高临下,像在审视一件尚有利用价值的器具。
“他命硬。
”她说。
三个字,把江淮序钉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傍晚,佣人们在后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