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顾珩的第三年,亲手为他做了一桌长寿面。
从大清早忙到日头西沉,蜡烛都烧完三根,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透两回。
他没回来。
侍女小桃第十回伸头进来,小声劝我:「夫人,夜深了,将军许是被公务绊住了,您先歇下吧,饭菜热着就是。
」我摇摇头,指尖摸着温热的茶杯,固执地望着门外沉沉的夜色。
今天是我生辰,也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三年前,他挑起我的红盖头,握着我的手,声音沉沉地在我耳边说:「阿若,这辈子,我顾珩定不负你。
」那会儿,他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是京城多少贵女梦里的人。
我呢,不过是个没爹没娘、寄人篱下的孤女。
没人看好这亲事,都说我沈若攀了高枝,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也曾真以为是福气。
直到他从战场上带回柳家的孤女,柳清言。
她是他生死兄弟的妹子,那场惨烈的仗,顾珩活着回来了,她哥却永远埋在了黄沙里。
顾珩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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