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秋天总是来得突然而美丽。
林书雪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走出戴高乐机场时,一阵带着凉意的风迎面吹来,卷起地上几片金***的梧桐叶。
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咖啡、面包和某种她说不出的异国气息。
“这就是巴黎的味道吗?”她小声嘀咕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二十二岁的林书雪是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系的佼佼者,成功获得了巴黎索邦大学艺术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录取资格。
这是她第N次出国,但却是第一次独自生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Ta***!”第一次的在国外打车,她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招手,却因为太过于害羞而错过了好几辆计程车。
最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司机停在她面前,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Where to, mademoiselle?”林书雪用流利的法语,快速地报出学校宿舍的地址,然后笨拙地。
...
接下来的几周,林书雪忙着适应新环境。
索邦大学的课程比她想象的难,尤其是艺术史专业需要大量阅读法语文献。
她的法语虽然不错,但面对专业术语和快速的课堂讨论时仍然有些吃力。
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林书雪在图书馆奋战了三小时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她想起沈墨提到的卢浮宫特展,便查了查公众开放时间,冒雨前往。
卢浮宫永远人满为患,但中国文物特展区相对安静。
林书雪站在一幅宋代山水画前出神,画中远山的朦胧意境让她想起了家乡北京的雾霾天,一种奇怪的乡愁涌上心头。
“这幅画的笔墨技法很特别,你看这里的皴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书雪转身,惊讶地看到沈墨站在那里,这次他穿着宽松休闲的黑色毛衣和牛仔裤,看起来比在正式场合年轻许多。
“沈,沈参赞?”“林书雪,对吧?”他微笑着,“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
回程的出租车上,两人都异常安静。
林书雪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象了刚才那一刻的暧昧。
沈墨一直看着窗外,表情难以捉摸。
到达宿舍楼下时,沈墨只是简单地道了晚安,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下次见面的计划。
林书雪站在门口,看着出租车远去,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
第二天是周日,林书雪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晚上,她鼓起勇气给沈墨发了条信息:“昨天...,谢谢您的晚餐,蒙马特的景色很美。
”消息显示已读,但整整一小时没有回复。
林书雪感到一阵难堪,也许她误解了一切,也许沈墨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需要关照的留学生而已。
正当她准备关掉手机时,一条新消息弹出:“抱歉,刚才在忙。
是的,很美。
下个月20号,蓬皮杜中心有个新展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林书雪的心一下子飞了起来,她迅速回复:“我很想去!”“那下个月20号,下午两。
...
林书雪想关门,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让开了路。
沈墨走进狭小的宿舍,显得有些局促。
他把鲜花放在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十分整齐的信封。
“我后天就要走了,但有些话必须当面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最初接近你,确实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了雨晴,但后来...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我很难控制自己的心,对不起!我......”林书雪低着头,始终在等他说出那句话。
可却等到他的那句,“我实在太老了。
”沈墨将整齐的信封递到心痛到快窒息的林书雪手中。
“这是,我写给大使馆的辞呈!”沈墨把信封递给她,“我决定不再回***了,也不会去非洲,准备去佛罗伦萨的一所大学任教艺术史。
”林书雪惊讶地抬头:“......?你要放弃外交生涯?!”“嗯!有些醒悟来得太晚,但总比没有好。
”沈墨轻声说,“这。
...
“外交官?”母亲眉头舒展了一些,“那很好啊!多认识一些文化方面的外交官,倒是对你的将来有帮助。
”“他叫什么名字?或许,我和你爸爸认识。
”“沈墨。
”林书雪答。
电话那头的苏雯停顿了片刻,“沈墨,这个人的名字倒是挺熟悉的。
”林书雪咬了咬嘴唇:“不过,他辞职了。
他马上就要去佛罗伦萨......”“妈妈,我...我不想留在法国...我想跟他一起...”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
“宝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留在法国?什么叫想跟他一起去?”母亲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多大年纪?”“三十二岁...”“三十二?!”母亲几乎是喊了出来,“傻宝贝儿,你是疯了吗?你居然喜欢上一个比你大十岁的男人,这...这简直...!”林书雪感到一阵委屈,“妈妈,你不懂,我们是互相了解后...”“了解什么?”苏雯作为林书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