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那不是雨,是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带着要将整座人间彻底冲刷干净的蛮横。
豆大的雨点砸在屋脊的青瓦上,炸开一片令人心悸的、连绵不绝的破碎声响,又汇成浑浊的溪流,沿着湿滑的檐角瀑布般垂落。
庭院里精心养护的花木,早已在这场无休止的暴虐中彻底失了形状,残破的花瓣和断裂的枝叶在泥水里打着旋,狼狈不堪地涌向低洼处。
我僵立在窗前,厚重的紫檀木窗框隔绝了大部分风雨,却隔不断那无孔不入的寒意。
指尖冰凉,用力***窗棂雕花的缝隙,直到坚硬的木头硌得指骨生疼。
视线穿透被雨水糊成一片的窗纱,死死钉在庭院深处那株虬枝盘曲的老梅树下。
一个人影在那里,佝偻着,奋力挥舞着一柄短小的花锄。
雨水将她的身影冲刷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团深色的、在泥泞中挣扎的轮廓。
她每一次挥锄落下,都显得异常吃力,仿佛不是在挖掘松软的泥土,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