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地震死亡后,我们坐上直通天堂的列车。
到站我却被父母遗留到车厢里。
他们带走了邻居哥哥和他的奥特曼面具,独独忘了我。
当车准备驶向下一站地狱时,才看到我在窗口望着他们。
“乐乐,跳下来,爸爸接着你!”可我下不去,因为陈斌的脖子上挂着我的身份信息。
我直直看着陈斌,爸爸心虚地撇过头:“要不这样吧,你前面下站,我和妈妈在那等你。
”“可叔叔,前面不就是地狱......”陈斌被捂住了嘴。
我才知道,原来天堂的名单里没有他,爸妈不要我了。
七月半当天,我在阎王后面老老实实捶背时,他们却哭着来认亲。
我转头抱着阎王的手:“爸,他们抢你儿子。
”......“别关门,我还没下车。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的屏障反弹重重摔在地上。
我爬起来便往车门撞,周而复始。
聚集的人越发多,列车长怒斥道:“闹什么闹,生前多行善,自然能上天堂。
...
再睁眼,我躺着小床上。
温暖舒适,让我忍不住蹭了蹭枕头。
从邻居哥哥住我家后,我便都在打地铺,只因他一个人害怕又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
脸颊突然碰到一丝冰冷,我睁开双眼,本能往后缩,头重重磕在墙上。
等来的却不是疼痛,而是略带寒气的胸口。
眼前的大叔语气低沉,但眼底尽是温柔:“你是谁?轮回镜上没有你?”我咬着下唇,拉紧被子,一言不发。
大叔加重声音:“到底是谁?”我黯然失色,鼻子一酸,泪水涌出。
大叔一愣,随后用衣角擦着我们眼泪,慌忙哄道:“我不问了,你别哭!”看着他的小心翼翼,我内心一动,猛地扑过去叫道:“爸爸!”男人顿时手足无措,慌忙离开。
我紧跟其后,生怕被丢下。
男人询问许多人,得出一个结论:我被吓傻了。
他觉得自己也有几分责任,默许我跟在身旁。
凌晨三点,我收集彼岸花露水给他泡茶。
晚上又打来忘川水给他洗脚。
...
蒸笼地狱里,四周雾茫茫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肉香。
我紧紧抓着一旁的门把手,直至手指关节发白。
顾母瞬间眉开眼笑,抱着陈斌的手又轻快几分:“乐乐,听话,乖乖和我们认个错,我们既往不咎。
”陈斌带着笃定的笑容:“弟弟,别任性了,道个歉,我们会原谅你的。
”我眼神无悲无喜,早在陈斌刚来家中时,我便知晓道歉是最没用的事情。
不小心弄脏他的床,道歉完后,我在睡梦中被一盆冷水泼醒,连烧三天。
他们带着陈斌外出旅游一周,回来指责我任性妄为,为了点小事闹脾气不出门。
顾父看我冥顽不灵,喘着粗气,一次次重重拍在我手上。
陈斌则是笑嘻嘻地拉开我握紧把手的手,顾父一脸骄傲,搞得像他做了天大的事。
蒸笼打开,我的脸正对着,任凭着滚烫的蒸气扑面而来,皮肤顷刻起泡。
顾母看着陈斌小脸微红,心疼坏了,怒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害得你哥哥陪你受。
...
我像一头牛一样被拖着走,过刀山,下火海。
顾母紧抱着陈斌,生怕我的鲜血溅到他的衣角。
他抹着眼泪哭诉:“家里没钱,我和你爸砸锅卖铁送你们去贵族学校,你在里面偷东西。
”“特意安排老校长照顾你,你却动手打他。
”“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陈斌乖巧地靠在胸口安慰道:“妈妈,别哭,你还有我?”本该遗忘的事又清晰起来。
被锁在厕所时的无助,一张张厕纸砸到脸上的耻辱,回去告诉父母只换来一句:谁叫你偷拿哥哥的笔,我们顾家的教养,可教不出小偷,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
我罚跪三天。
这次教训太过于深刻,以至于年迈的女校长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敢说。
直到那次把我压在桌上,肥胖的双手上下抚摸着,渐渐移到下半身。
我挣扎着把电脑踹到地上,用笔扎进她的眼睛。
过后,年仅5岁的我被迫辍学,成为家里的小佣人。
许是我没有回应,顾母也骂够了,。
...
这一刻,所有鬼齐刷刷看向来人,等看清后,胆子小的鬼腿都软了,全都难以置信。
顾母更是面无血色,全靠顾父搀扶才站稳:“乐乐,你不要我们了吗?”我看着阎王老爸一脸心疼为我疗伤,那双喜怒无常的眼眸更是带了几分怒火,仿佛片刻就能把万物烧成灰烬。
等鬼反应过来,刚想拜见,便被阎王眼神制止。
他倒想看看这两口子还能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