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闺蜜却在中途忽然冲出来对沈栀栀说:“栀栀,许宸妹夫知道你订婚,在医院割腕了!”那枚戒指悬在半空,猛地掉落在地。
沈栀栀闪电般往门外冲去。
我红着眼,在她身后大喊:“今天你只要走出这个门,我就当你是替你姐妹嫁给他了!”她脚步一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订婚现场。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杯准备敬给宾客的酒。
周围的喧嚣声都听不见了。
司仪拿着话筒,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栀栀的父母一脸铁青,走过来抓住我的手。
“寒舟,这小妮子!我这就把她抓回来!”我摇摇头,把酒杯放在桌上。
“叔叔阿姨,让她去吧。
”我爸妈的脸色更难看,我妈直接哭了。
“这叫什么事!订婚宴!她把我们温家的脸往哪搁?”我走下台,对我爸妈说:“我送你们回去。
”现场乱糟糟的。
沈栀栀的闺蜜,那个叫李晓的一脸愧疚地***手。
“***,对不住,许宸妹夫那边。
...
我知道是沈栀栀。
她会解释,会道歉,会告诉我许宸的情况有多危急,她不得不去。
在一起八年,我太了解她了。
她重情重义,尤其看重战友情。
赵苒是为了掩护她才牺牲的。
这份愧疚,压了她整整三年。
我以前也觉得,她照顾许宸是应该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有些责任,已经越界了。
回到家,我脱下那身西装,换上常服。
我是军区总院的医生,许宸割腕,送去的一定是我们医院。
我拿上钥匙出门,开车去了医院。
急诊室里,沈栀栀正守在病床边。
许宸躺在床上,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眼睛闭着,眼下还有一片乌青。
沈栀栀握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眉头紧锁。
我走过去。
沈栀栀看到我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歉意。
“寒舟,你来了。
对不起,今天……”“他怎么样。
”我打断她,看着病床上的许宸。
“医生说伤口不深,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情绪很激动。
”我点点头。
...
他看见我,眼眶瞬间通红。
“寒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想赵苒了。
”他声音哽咽,身体发抖。
“我看到你们订婚,我就想到我和赵苒……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我毁了你们的订婚宴。
”沈栀栀立刻坐回床边,轻声安慰他。
“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满:“你看,他多可怜,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
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第二天,沈栀栀带着早餐来找我。
我开了门,没让她进。
她把早餐递给我:“寒舟,我替小宸给你道歉,他昨天情绪失控,不是有意的。
”“他自己不能道歉吗?”沈栀栀噎了一下。
“他身体还很虚弱。
”“沈栀栀,我们先别说他了,说说我们。
订婚宴怎么办?亲戚朋友那边怎么交代?”她沉默。
...
她走了。
我把那份早餐,连同袋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去上班。
经过住院部的时候,顺路去看了许宸。
他正靠在床上,一边削苹果,一边和旁边床的叔叔聊天。
有说有笑的,气色不错。
看到我,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摆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温寒舟,你来了。
”我点点头:“来看看你。
”我拿起他的病历本,翻了翻。
“伤口恢复得不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他低下头,小声说:“谢谢你来看我。
”“不用谢。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身体是自己的。
”他抿了抿嘴,眼眶又红了。
“我知道,可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没再接话,放下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下午,我找了我的同事,一个在急诊科的朋友。
“小林,昨天送来的那个割腕的病人,就是许宸,你还有印象吗?”小林想了想:“啊,那个啊,有印象。
送来的时候,一个女人陪护着来的,急得跟什么。
...
一半,不是个小数目。
“他没有工作吗?”“他原来在一家公司做人事,赵苒出事后,他就辞职了,身体一直不好,也找不到合适的。
”“所以你就一直养着他?”沈栀栀皱起眉。
“寒舟,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养着?我这是在替赵苒尽责任!”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她为了我命都没了!我让她的丈夫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有错吗?”我没说话。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到了餐厅,我们相对无言。
一顿饭,吃得沉默。
回去的路上,沈栀栀的手机响了。
是许宸。
她接起来,语气立刻变得温柔。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动,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她对我挤出一个笑脸。
“寒舟,我送你回家,然后得去许宸那儿一趟。
他一个人住还生病了,需要照顾。
”我看着她。
“沈栀栀,他是你什么人?”她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是赵苒的丈夫,是我战友的家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