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都的高 官们才知道,沈玉派来谈判的人是多么蛮横无理。
他是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强盗。
盛夏的炎热无法驱散我内心的寒冷。
刚刚一刻钟前,父亲下朝回来,端着茶坐了半天,一言不发,满脸愁容。
母亲差点哭断气,“我的妧妧身体娇弱,吹个风都会生病,怎么能送她去王都之外,做他的妾室!”父亲一脸茫然,愁眉不展,“夫人,燕王并没有说要让妧妧做妾室......”“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家里早有妻室?”母亲大声喊道,态度几乎是不想活下去的样子。
“燕王燕王!说得好听,他不就是我们家的马夫吗?要不是你当初对他如此冷酷,他怎么会恨上我们?”我们家对待沈玉确实不算友好。
让他像牛马一样服侍,遭受了许多屈辱。
沈玉曾经还充当过人凳子,下雨天跪在地上,我踩着沾满泥泞的绣鞋上车。
如今他富贵显达,我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
父亲。
...
家里没有陪嫁的丫鬟,因为沈玉说他什么都不缺,只需要人。
天空晴朗,王都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百姓们都来为我送行。
我穿着华丽的婚服,身上挂满了珍贵的珠宝。
如果不是担心这些沉甸甸的珠宝会勒断我纤细的脖颈,皇帝还想给我挂上一串东珠。
他眼中充满了期待,说我是王都的恩人,应该走得体面。
走了一整天,走了十里路。
我哭了一整天。
既害怕又无助。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远处闪烁着橘色的光芒。
星星点点,夜幕降临。
人到了生死关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之前沈玉只是一句话,就让江陵太守的三十八位姨娘头颅落地,悬挂在城门,至今未曾取下。
这样决绝无情的性格,我如同花瓶一般,怎能抵抗。
明天,我的首级或许也将被送往京城。
听到外头马蹄声响,眼泪早已干涸,我面无表情。
不久后,有男子骑马而来,声音冷漠质问:“怎么这么慢?”“大人饶命!”。
...
我双腿一软,不小心跌进了他的怀抱,硬着头皮轻声说道:“啊......夫君......我有点晕。
”主动投怀送抱,应该不会错。
然而,不远处传来一声漠然的笑声,“怎么?你是看上了本王的手下吗?”熟悉的声音在另一边轻轻响起,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时光荏苒,即使身处一片漆黑的旷野,我也能立刻辨认出沈玉的身影。
他的体态既不显瘦弱,也不过于魁梧,正好处于一个平衡之中,身高 挺拔。
他说话时,语尾总会微微上扬,听起来似乎带着几分戏谑。
记得当年,他曾用自己的肩膀,帮我翻过高墙,去摘那初熟的春桃。
他的肩膀沾满了泥土,但眼里却充满了温柔。
而今,一切早已改变。
沈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误会可能会让我陷入生命危险,于是我拖着沉重的嫁衣,叮叮当当地跟进了军帐。
“夫君,我错了。
”屋内的白。
...
他为我承受了许多苦楚。
然而,当沈玉在细雨中站立,眼神坚定地对我说,“小姐,我心悦您。
”我却退缩着,轻轻摇头,“你我......身份悬殊,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还是算了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这样抹去了我俩之间的情感。
沈玉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第二天便被家丁赶出了府邸。
那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他要我来伺候他。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如果我不小心惹恼了沈玉,恐怕会死得更快。
"怎么?不会吗?"沈玉反手一拉,将我拖入怀中,翻身将我固定,笑得既温柔又让人不寒而栗,“刚才对别人投怀送抱的时候,倒是轻车熟路,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吗?”我脸色煞白,“认......认错人了......”“才分开几年,小姐就不认识我了吗?当初的朝夕相处,难道都白费了?”沈玉显然对我这个始乱终弃的人已经心生怨恨,冷笑一声。
...
这时,半边烛光照亮了沈玉的侧脸,他的衣衫敞开,露出半边的颈项,看起来无比慵懒。
从他耳后的发丝,到胸前,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以前,我偷偷看过沈玉沐浴。
那时的他,身材完美,肌肤紧致透亮,跟今夜的斑驳对比极大。
我脸红了,轻轻触摸过沈玉肩颈上的疤痕,“这是怎么弄的?”他轻笑,唇角上扬,“多亏了小姐的赏赐,现在反倒心疼我了?”原来,我父亲当年真的下了狠手。
“疼吗......” 我快要哭出来了。
沈玉的脸上笑容一消,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入被窝,冷冷地说:“疼,别触碰我,睡吧。
”沈玉闭上眼睛,躺在床的另一侧,牙齿紧咬。
我没想到他会发火,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
梦中,我回到了过去。
华丽的青衣男子骑着枣红马,高高在上地说:“宋小姐,你我正是天生一对,我劝你乖乖答应这门亲事,否则,你身边的人伤痕累累的,可别怪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