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箱,准备告别这座承载了我三年青春的城市。
也告别时悦。
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让我停下了脚步。
梁宇,时悦那个据说得了绝症、生命垂危的初恋。
他穿着一身香槟色的休闲西装,发型打理得整洁利落,气色红润,哪里有半分病人的憔悴。
他的亲密地扶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腰,两人正低声说笑。
那个女人我认识。
时悦的母亲,姚金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他们听见了动静,朝我看了过来。
梁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甚至还带上了一点挑衅的意味。
姚金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江辰?”她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们。
“既然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姚金兰开口。
“我和小宇在一起了。
你和时悦,结束得正是时候。
”她说得轻描淡。
...
“江辰?你怎么会在这里?”时悦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的目光在我,和她母亲,以及她母亲身边的梁宇之间来回移动。
姚金兰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她拍了拍时悦的肩膀:“悦悦,你怎么来了?”“我给你和小宇打电话都没人接,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时悦的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我还没开口,梁宇已经抢先一步,声音里带着哭腔:“悦悦,我好害怕。
江辰哥他,他一直跟着我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他躲在姚金兰的身后,眼眶隐忍发红,看起受了天大的委屈。
时悦立刻信了。
她上前一步,挡在梁宇面前,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失望眼神看着我。
“江辰,我以为你提分手只是一时之气,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骚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时悦,你看清楚,他搂着的是谁。
...
我最终还是没能离开那座城市。
时悦的父亲,时民越先生,在我准备登机前给我打了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小辰,能跟叔叔见一面吗?”我无法拒绝他。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像父亲一样照时我。
虽然这份照时,最初只是因为我是时悦的男朋友。
我们在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时民越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很重。
“小辰,你和悦悦到底怎么了?她回来什么都不肯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的妻子和他女儿的初恋搞在了一起,还用“绝症”的谎言骗了他的女儿。
“是因为小宇那个孩子吗?”时民越叹了口气,“叔叔知道,这件事是悦悦做得不对。
但她也是没办法,那孩子太可怜了。
”“她说,小宇无亲无故,得了那种病,身边连个照时的人都没有。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我。
...
我决定不再逃避。
有些事,必须有个了断。
我去了时家。
开门的是保姆,她看到我,有些惊讶,但还是让我进去了。
时家很安静,时民越和时悦都不在。
客厅里,姚金兰和梁宇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梁宇穿着一身柔软的居家服看电视,姚金兰则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带着幸福的浅笑,小心翼翼地为他削着苹果。
那画面,刺眼得很。
看到我,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
“你来干什么?”姚金兰的语气很不客气。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我说。
我的房间还保留着原样,东西都还在。
“拿了就快点走。
”姚金兰下了逐客令。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上楼。
身后传来梁宇恶心做作的声音:“兰兰,你让他快点好不好?我知道你也不喜欢他,看到他就心烦,你现在可是个孕妇,影响到我们的宝宝可就不好了。
”“好,好,宝贝说什么都好。
”姚金兰温声安***。
宝宝?我的脚步顿住了。
我回头。
...
时悦的脚步停住了,她脸上的怒气被困惑所取代。
“你说什么?”“我说,”我重复了一遍,目光直视着她,“你问问你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梁宇尖叫起来,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变了调,“江辰,你太恶毒了!你得不到悦悦,就要污蔑我吗?”姚金兰也撑着身体坐起来,指着我,气得手都在抖:“逆女!你看看你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人!他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时民越快步走过来,扶起地上的梁宇,又去查看姚金兰的腿。
他的眼神扫过我,充满了失望。
“小辰,你太让我失望了。
”又是这句话。
今天,我已经听了两次。
时悦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江辰,道歉。
”她开口。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反问。
“为你说的话,为你的所作所为。
”她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