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怀上孩子,陆砚舟就当上了丞相,双喜临门。
我本想在宴席后告诉他这喜事,酒过三巡,太傅之女却笑着让他为赋诗一首。
我满心欢喜地为他研墨,他却忽然转头看我,满眼鄙夷。
“妇道人家,只知柴米油盐,懂什么风花雪月?”“你生为商贾,磨出来的墨都沾满铜臭。
”“别脏了我的笔。
”话音刚落,他便拂开我的手,不愿让我再碰。
那一刻,我便有预感。
我散尽家财捧出来的丞相,或许,是为她人作了衣裳。
……我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陆砚舟却像没看到我的狼狈,反而转身,对着满堂宾客朗声笑道:“让大家见笑了,家中鄙妇,上不得台面,扰了大家的雅兴。
”他命下人撤掉我碰过的一切,太傅之女柳若雪则亲自为他递上新的笔墨。
他接过笔,意气风发地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
“裁雪为衣月为神,流光一顾满庭春。
”“尘寰应是无觅处,疑是瑶台谪仙人。
”诗成,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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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在一种极度难堪的氛围中散去。
我一把拽住陆砚舟的衣袖,将他拖到无人的廊下。
“陆砚舟!”我咬着牙,“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我?”他被我拽得一个踉跄,脸上瞬间布满不耐。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险些摔倒。
“沈落雁,你发什么疯!”“如今我是当朝丞相,你配不上我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一个商女,只会让我蒙羞!”“蒙羞?”我气得发笑,“陆砚舟,你有没有心啊?你忘了你的官位是怎么来的吗?”“三年前是谁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求王首辅给你个面见的机会?是谁为了让你安心科考,变卖了所有首饰,为你上下打点?”“没有我沈家,没有我沈落雁,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我的质问似乎刺痛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非但没有愧疚,反而逼近一步吼道:“别再提你那些俗不可耐的钱,你以为我愿意用吗?每一次花你的银子,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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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猛地推开书房门闯了进去:“柳若雪!你这个强盗!把它给我摘下来!”我大叫着,双眼赤红地去抢柳若雪头上的珠钗。
“那是我的东西!你不配碰!把它还给我!”柳若下意识地躲到陆砚舟身后,陆砚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向外一甩。
“沈落雁!你疯了吗?谁准你闯进来的!滚出去!”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小腹撞在桌角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他却看也不看,还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不知好歹!为了一支破钗子,你竟敢在若雪面前撒泼!果然是市井出身,满眼算计小肚鸡肠的东西,上不得台面!”我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流,却还是撑着一口气,指着那珠钗,声嘶力竭地喊道:“陆砚舟!那不是破钗子!那是我娘的遗物,我娘的命!”“是她临死前交到你手上,让你发誓会好好待我的信物!陆砚舟,你忘了吗?”听到“遗物”,陆砚舟的眼神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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