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
公主看着因为情毒受尽折磨的男人时。
却转身就走了。
后来,男人拦住她,问她为何不再像从前。
那般满怀爱意时。
公主平静地说。
“曾经是我不自量力,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帐内传来压抑的闷哼宁锦安的指尖刚触到微凉的帐帘,动作便顿住了。
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异香,那是北疆最烈的情毒。
“宁小大夫……”小士兵还在一旁急得跺脚。
“摄政王他快撑不住了,这毒……唯有与女子交合才能解啊!”宁锦安没有动。
风从草原深处吹来,卷起她粗布的医袍下摆,猎猎作响。
她放下手。
目光淡然。
她想,她不要再像上一世那般,为谢煜祯做那个情毒的解药了。
上一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捅破了一层薄纸,无数破碎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带着刺骨的痛意。
无人知。
宁锦安是活过一辈子了的。
而前世的她,被谢煜祯折磨而死。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断骨的剧痛传来时,她看见谢煜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宁锦安以为那是动心的开始,却不知那只是愧疚的序幕。
后来,二人关系突飞猛进。
京城人人都知,谢煜祯最在意之人,便是锦安公主。
而男人被封为摄政王那日,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在父皇面前,说要嫁给他。
满堂哗然中,她抬头望他。
可他却跪下,淡然一句。
“臣对公主只有叔侄之情”。
为了断了宁锦安的念想,谢煜祯请旨驻守北疆,无诏不归。
她也是倔,在金銮殿外跪了三天三日,终得允许,前往北疆。
留在了谢煜祯身边,隐姓埋名做了一个女医。
她以为,她的真心终会得到回应。
却不想,他心里早已住着一个卫如秋。
大燕最赫赫有名的女将。
也是他的小青梅。
记忆最清晰的,还是这夜。
宁锦安推门而入,被男人压在身下。
衣衫被撕碎时,她甚至有过一丝窃喜,她以为这是他们关系的转机。
可后。
...
她想,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谢煜祯了。
“宁小大夫?”小士兵的声音将宁锦安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混沌的脑子顿时清明了几分。
“马上,解药就来了。
”下一秒,被人叫来的卫如秋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宁大夫急匆匆叫我来。
”“卫将军,王爷中了情毒,现在只有你才能救他。
”女将满脸狐疑。
“你日日缠着王爷,现在有机会救他,何故又来找我。
”风雪呼啸,染白了宁锦安的青丝。
她恍惚又回到了跌入地狱的那日。
她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卫将军和王爷有情,我何必再作痴缠。
”话音刚落,营帐内传来一阵隐忍的闷哼声。
卫如秋脸色一变,推开帐门走了进去。
很快,帐内传来如秋压抑的惊呼和谢煜祯粗重的喘息。
宁锦安站在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终于……不用再重蹈覆辙了。
前世的债,前世的痛,就让它随着这账内的缠。
...
换作前世,她怕是早已心如刀绞,妒火中烧,甚至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来。
可现在,她的心里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来。
那些爱恋、痴缠、痛苦、绝望,早已在前世的天牢里耗尽了。
谢煜祯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让她看清世情,也让她彻底死心的人。
他如今与如秋情投意合,是他们的缘分,与她再无干系。
她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整理药材,给伤兵换药,闲暇时便坐在帐门口,望着京城的方向,计算着归期。
可这日,宁锦安刚给一个伤兵换好药时,转身便看到谢煜祯站在药帐门口。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审视。
“锦安。
”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宁锦安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
“王爷有事?”这几日伤者太多,她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如今实在没有力气和对方多做纠缠。
...
“宁小大夫还住在煜祯隔壁营帐吗?这眼看我们就要成亲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住在那里,怕是有些不妥当,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宁锦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谢煜祯立刻看向她,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今日便搬到西边的空置营帐去吧,离这里远些。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如秋这些日子身子有些虚,你是军医,回头配些上好的补药给她送来。
”他的语气理直气壮,仿佛让她搬走、让她为如秋配药,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宁锦安心中泛起一丝厌烦。
这个人,永远都这样,将她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但这点厌烦,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微微屈膝,声音依旧平静。
“是,摄政王。
”谢煜祯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顺从,愣了一下,他皱眉正要开口。
卫如秋便挽住了他,让他陪自己去看喜服样式。
谢煜祯点点头,跟着走了。
宁锦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