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飘香,正值燕北大学百年华诞。
礼堂内,校长一改往日冗长的回顾与致辞,而是压着激动的小颤音儿,对国内外校友和在场师生,郑重介绍莅临本校的嘉宾——金融圈点石成金的活财神,裴聿修。
镜头齐刷刷锁定台下贵宾席C位,那位身穿顶奢高定西装、气度雍容的年轻男人。
他微微颔首,气定神闲浅勾着唇角。
随着【聿修楼】的正式揭幕,他同时宣布捐赠一亿美刀设立【聿修卓越基金】,用于人才培养和科研创新。
手笔大得惊人,态度却像随手递了张名片。
至此,燕北大学收获了建校以来最壕的礼物之一,而裴聿修的名字,也将与这座百年学府永恒共存。
后台,音乐学院大二钢琴系学生唐苏苏,伸着脖子朝台下张望。
当看见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庞时,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脸一下子就上了颜色。
“我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呢!不对,是人,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
沈栖璃将车子停在“裴园”门口时,前面已然停了一排豪车。
她下车,想要拿出自己为老太太准备的寿礼。
结果后备箱打开,里面被塞得满满登登的,都是用素色丝绸包裹的黄花梨木匣。
而她自己准备的礼物,则被排挤到一个可怜的角落。
裴聿修孝顺,有门路有眼界,投其所好的同时也彰显心意与品位。
这些物件儿,都是他在天南地北搜罗来的吉祥物,比如“南山寿”白玉摆件儿,或是一对儿黄铜鎏金瑞兽镇纸。
每逢年节,他都会一一将礼物奉上,亲自介绍每件器物的来历、年代和特色。
不敷衍、懂尊重,每次都把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
“东西有人拿,你负责拿我就行。
”裴聿修穿好西装外套,扣上扣子,领带却怎么也打不好。
沈栖璃拨开他的手,扯过领带,三下五除二系了个漂亮的温莎结。
裴聿修睨着她,想起刚新婚时,她也是这样为他打领带。
同样白皙的小脸儿,同样认真的神情。
...
晚上留宿裴园。
洗过澡后,沈栖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
不经意一瞥,看见茶几上的托盘里放着碗,里面的液体还冒着热气。
应该是奶奶让人送来的补汤。
正好她洗澡洗渴了,没多想,端起来就往嘴边送…“想睡我?”沈栖璃动作一顿,回头看见裴聿修斜倚门框,好整以暇凝着她。
“还没醒酒?说什么疯话。
”沈栖璃秀眉微蹙,白了他一眼。
裴聿修双手抄兜、一步三摇走进来,“刚才荣姑姑熬汤的时候被我吓了一跳,手抖了可没少下料。
”他夺过汤碗嗅了嗅,苦气冲鼻,“裴太太有需求我全力配合,何苦委屈自己喝这助兴的玩意儿?”说着,他手腕随意一倾,将补汤倒进窗边那盆长势正好的龟背竹里。
“听说这玩意儿大补,也不知道这老龟背竹受不受得住…”裴聿修俯下身,在沈栖璃耳边拖长调子,“今晚要是它叶子全部竖起来,或者突然开了花…沈老师,这交代可得你来给。
...
车子停在市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沈栖璃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裴太太,也没兴趣在深更半夜横跨半个城市查岗、捉人。
也只有老太太能把她从床上薅起来。
她就像个差等生。
老师留的作业,做了。
过程全有,结果一塌糊涂。
追究起来,顶多说她态度懈怠、脑子笨。
裴聿修像条泥鳅,那么滑,谁抓得住?原本想去景扬办公室走个过场,顺便拍几张照片交差。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音。
她有点儿好奇,扒着门听了一会儿。
裴聿修:“所以,她有可能醒来。
”景扬:“从医学角度,我更倾向于称之为‘意识恢复’。
目前数据表明,存在这种可能性,但绝不意味着预后明朗。
”裴聿修:“下一步要怎么做?”景扬:“精细的多模态监测,结合定量脑电图和诱发电位,更客观地评估她的大脑皮层功能和神经传导通路的完整性。
这将有利于更精确地判断她意识恢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