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男人长得清隽俊朗,相片背后是沈清染亲笔写下的:吾爱锦程。
这四个字,就如同四座大山,狠狠砸在周时川的心上。
那一刻,周时川才终于明白。
沈清染不是没有心,而是她的心早已许给了别的男人。
既然如此,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他退出,成全她和她的心上人。
周时川红着眼给沈爷爷敬完酒,转身正要回房,迎面却撞见刚回来的沈清染。
她一身深绿色笔挺军装,面容清冷秀丽,手里正提着陌生的行李包。
而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时髦风衣的男人。
只一眼,周时川便认出了他。
陈锦程。
被沈清染藏在日记本,也藏在心里的初恋。
周时川一时愣了神,陈锦程却先出了声。
“姐夫好,我是清染的同学陈锦程,刚调到***医院当医生,没想到分给我的家属楼漏水,清染就让我房子修好前先来你们家里借住,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
”听见。
...
“谢谢姐夫。
”陈锦程当即朝他道谢。
安顿好后,陈锦程去了医院值夜班。
家里很快只剩下两人。
周时川正要去厨房做饭,沈清染却突然看向餐桌问:“听说你今天中午去给我送饭了,怎么没进去?”顺着她的视线,周时川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饭盒。
那确实是他中午打算带给沈清染的饭。
只是他到门口的时候,却恰好听到了她战友问她:“沈军长,听说锦程同志回来了,你们两当初不是谈过一段?现在你还喜欢他吗?”而沈清染沉默许久,只是沉闷地吐出一句:“我已经结婚了。
”顿时,周时川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已经结婚了,所以再喜欢陈锦程都没用了。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他最终下定了要离婚的决心。
回过神来,周时川低垂眼眸,只轻声回:“院里临时有事,就回去了。
”见状,沈清染没再多问。
……第二天,周时川早早起来去上班。
刚。
...
“时川,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已经结婚了,老婆还在这边,那边条件艰苦,再说你妻子能同意你走吗?”闻言,周时川攥紧放在身侧的拳头,回答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院士,我妻子是军人,同样是为国奉献,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院士也就没了顾虑,他拍着周时川的肩膀称赞:“好!你是我们院里最优秀的研究员,你能去最好不过的,剩下的时间好好跟家里道别。
”“是!”周时川总算松了口气。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周时川回到家,却被面前的一幕愣住。
只见厅内,是装得满满的军用挎包,还有被收拾到竹篮里的一些居家用品。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染和陈锦程一同从里屋走出来。
陈锦程的手里还拿着周时川的牙刷毛巾。
一见到周时川,陈锦程忙上前来,热情拉着他进屋:“姐夫,你回来了,我今天下午和清染去百货大楼买。
...
他没有回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我真的只是用不惯,沈清染,你是不是也该少把在部队里的强势放在家里来,免得吓到陈医生。
”这话一出,沈清染果真脸色微变看了眼陈锦程,没再多说。
这天吃过晚饭后,陈锦程便赶去了医院值班。
晚上睡觉时。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沈清染竟然往周时川身边靠了靠,语气也软和了些。
她主动开口说:“过两天是清明,我申请休假,陪你回乡下给你爸扫墓,顺便去看看你妈。
”她脱口而出‘你爸’‘你妈’的称呼,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可结婚六年,周时川早就改了口,沈清染却一直在跟他分你我之别。
现在想来,她从来就没把他家里当一家人。
如果是从前,周时川会为此跟她争论几句,可现在……马上就要离婚了,他和她之间,也是该分清楚了。
正好再过半个月自己就要去西部,离开之前。
...
刚踏进小院,他便看见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周母,眉眼一弯。
“妈,我回来了。
”周父原本是沈爷爷的部下,在一次任务中为救沈爷爷而牺牲,也是因此,沈爷爷才会撮合周时川和沈清染结了婚。
后来,沈爷爷病逝,沈家父母迁去了京市,周母则从城里搬到了乡下,替周父守墓。
周母惊喜抬眸,可往周时川身后一看,脸色黯淡了下来。
“你怎么又是一个人回来?清染呢?”周时川收紧了行李包:“她临时有事,来不了。
”闻言,周母眼底泛起几分心疼,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清早,母子两人上了山,去给周父扫墓。
山顶上的微风寒凉,刮得周时川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站在周父的墓碑前,周时川犹豫许久缓缓开口。
“妈,我决定跟沈清染离婚了……”这话一出,耳边仿若只剩下了呼呼风声。
周时川低着头攥紧手,有些不敢去看周母的神色。
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