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烟,这是给你们的。
”婆婆张兰将一个油腻的红色塑料袋推到柳如烟面前,袋子里是几块包装简陋的月饼。
柳如烟的心沉了一下。
桌子另一边,大嫂王琴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质礼盒,上面烫金的“御品斋”三个字,晃得人眼睛疼。
“妈,您太客气了,每年都给我们买这么贵的。
”王琴笑得满脸褶子,声音尖细。
“应该的,你们工作忙,老大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吃点好的补补。
”张兰一脸理所当然。
柳如烟垂下眼帘,看着面前那袋连生产日期都没有的三无月饼。
又是这样。
年年如此。
结婚五年,每年中秋家宴,她和丈夫沈默拿到的永远是这种不知道从哪个小作坊批发来的廉价货。
而大哥沈峰和王琴,永远是城里最高档的点心。
“弟妹,你也别嫌弃,妈也是一片心意。
”王琴瞥了她一眼,嘴角是藏不住的讥讽,“虽然这月饼看着不怎么样,但好歹是甜的嘛。
”柳如烟的丈夫沈默在一。
...
王琴力气大得惊人,柳如烟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奶茶洒了一地。
狼狈不堪。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我没偷!你放开我!”柳如烟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偷?那你倒是说啊,钱哪来的!”王琴不依不饶,声音更大了,“是不是看我和沈峰日子过得好,你就眼红,就动歪心思了?我告诉你柳如烟,我们沈家可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人!”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诛心。
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
她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小偷”这顶帽子,她就得戴一辈子。
“我说!你先放开我!”她猛地甩开王琴的手,大声喊道。
王琴被她突然的爆发镇住了,下意识地松了手。
柳如-烟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着王琴那张写满刻薄和得意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钱,是我卖金条得来的。
”“金条?”王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就你?你哪来。
...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张兰手指间的那一抹金色。
王琴脸上的得意和狰狞,瞬间凝固了。
她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怎么会?怎么会还有?她明明每一块都掰开了,每一块都仔细看过了!张兰没有理会她,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柳如烟,又看了看那堆被王琴毁掉的月饼,深深地叹了口气。
柳如烟也完全惊呆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又一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为什么要这么做?沈默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到茶几前,看着那根金条,又看看柳如-烟,脸上的表情从绝望变成了狂喜,又从狂喜变成了深深的困惑。
“妈,这……”“是真的。
”张兰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月饼里,确实放了金。
...
“妈!你太偏心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里面有金子,故意把好的给这个**,用空盒子来耍我!”“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琴的脸上。
出手的是一直沉默的公公沈建国。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琴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王琴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公公。
这么多年,公公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张兰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疲惫。
她将那根金条放在柳如烟的手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后,她缓缓地站起身,浑浊的眼睛扫过大儿子和儿媳。
“偏心?”她冷笑一声,“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偏心。
”她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上了锁的红木盒子。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们知道,这个家最大的秘密,就要被揭开了。
张兰用一把小钥匙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