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是你玩闹的儿戏吗！”一身军装的爸爸脸色阴沉。
而妈妈却不以为意，“你想离婚，那就去军区打报告吧。
”“你单方面离婚，财产，抚养费一分都不能少。
”爸爸和舅舅的脸色从愤怒变成错愕。
妈妈作为首长家的千金，营长的老婆，从小就锦衣玉食。
可前世就因为她的傲骨和愤懑，离开时连一针一线都没带走。
而现在，她一脸平静地扫过爸爸和卖力表演的谷棠，微微一笑。
“谢楦，少我一分钱，你都别想离婚！”爸爸的脸色青红交加，后槽牙咬的咔咔作响。
他猛得站起身，指着***鼻子。
“我警告你，别给我乱泼脏水！”“我是军人，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婚姻！”哭了半天的谷棠突然开口劝和，“谢大哥，你别怪寄雪姐。
”“我一个外人，占了你们的卧室是我不对。
”“寄雪姐讨厌我，对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我这就离开。
”说着，她一边哭一边跑回房间。
爸爸下意识伸出。
...
我想起舅舅在外公外婆坟前发的誓。
不会让妈妈受一丁点委屈。
前世妈妈也是这么质问他，可舅舅说，“你的心胸太狭隘了，棠棠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妈妈没理会舅舅错愕的神情，牵着我径直回到了房间。
路过主卧时，谷棠正小鸟依人地靠在爸爸怀里啜泣。
而爸爸则语气轻柔，“你就这么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妈妈目不斜视，像看见脏东西一样伸出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爸爸猛得推开谷棠，惊慌地追了上来，“寄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妈妈头也没回，打断道，“团团不太舒服，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晚上我们紧挨在一起睡觉。
床很软，崭新的窗户也不会有冷风灌进来。
保姆做的饭菜又热又香。
二天一早，妈妈照常带我去打针。
主治医生是沈冽叔叔帮忙找的。
如果没有爸爸，妈妈很可能会和沈叔叔在一起。
沈叔叔一向喜欢我，搭便车回家时他还给。
...
爸爸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他冷笑一声，“恼羞成怒了？”说完，他牵着谷棠进了屋，可身侧的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谷棠也看到了，她捏紧了拳，眼里闪过嫉恨。
妈妈红着眼，对上了舅舅的视线。
挣扎半晌后，她轻声开口，“我想…我今晚想带团团回家住。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求助的话说出口。
可舅舅沉默了很久，久到妈妈眼里的光都已经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就算我让你今晚回去住，那明天呢？后天呢？”院子里起了风，吹掉了***围巾。
舅舅的眼睛动了动，但并没弯下腰。
“你现在回去，刚才看热闹的人都会以为棠棠找的医生真的不行。
”“大家还会误会她和阿楦有染。
”“寄雪，我不会陪你玩这种手段的。
”舅舅讲了很多大道理，但妈妈只是想回娘家住一晚而已。
她大概只是有点想念外公外婆而已。
妈妈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恢复了冷静。
“傻子，开。
...
她垂着眼，不哭不闹，于是舅舅不断给我找更好的学习资源。
爸爸接送我上下学也更卖力。
初三结束，我顺利考入了京市最好的高中。
妈妈喜出望外，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因为外地户口错失清北。
为此，她和我的家教老师签好了三年的合同。
舅舅看完谷棠收养的流浪猫后恰巧撞见了这一幕。
他不以为意的笑着，“郑老师是我朋友，他答应我辅导团团，不会反悔的，没必要签合同。
”妈妈没有接话，只是笑着将合同妥帖收好。
回到家时，爸爸正要出门，他满面春风地往身上套着一件灰色大衣。
他从前最讨厌灰色，但那件衣服是谷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今年他不知道穿了多少次。
见到我跟妈妈回来，他手上一僵。
愣了半晌才解释道，“棠棠要去山区支教了，这一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我们几个同乡想一起吃顿饭。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几十次说要离开不再回来了。
爸爸被骗得团团转，但妈妈。
...
隔天一早，我跟妈妈搬着两个大箱子踏上了离开的公交车。
新家里，我劝说妈妈改变命运。
重生回来后她一直在等待她的结局。
妈妈默了许久，“妈妈算了，只要团团幸福就够了。
”我攥住了她的手，“也许***结局，可以不如书中所说呢？”妈妈失神摇头，“可是……我上辈子试过了……”想起这些，她面容又浮起巨大的痛苦。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急切地拿过上午的两张车票。
然后颤着手塞到妈妈手里，“书里的今天，你早已离开了京市。
”“可现在，你和我从军区大院来到了这里。
”妈妈愕然看向那张车票，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一世，我们没有流离失所，也没有艰难求生。
”“那么死亡的结局，又为什么不能改变？”妈妈如梦方醒。
她的眼底浮起浓烈的期盼，再是剧烈的迟疑，挣扎。
她***翕动着，“如果……如果结局还是一样呢？”我颤声道，“人早晚要面对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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