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虔婆！你敢给我泼脏水！还说我勾引你儿子？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有多丑。
咱们村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把他当瘟神，就你们一天天拿他当个宝。
你不要仗着自己脑袋有问题，就为所欲为，我张秀英也不是吃素的……”李云明刚进五星大队就看到一个模样娇俏的小媳妇掐腰跟一个老太婆对骂。
两人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社员，冲着两人指指点点。
大队长站在边上想拉开两人愣是没拉住，只能在中间当和事佬劝她们以和为贵，奈何收效低微，没人拿他当盘菜。
站在外围的小良扒拉开人群挤进去，拍拍父亲的肩膀，大队长回头，就看到原本应该在***上班的大儿子回来了，他一头雾水，立刻丢开吵架二人组，“小良？你怎么来了？”小良乐呵呵的，给父亲介绍站在外面的朋友，“爸，县城公安到我们村做调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村。
...
农村一到夜里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人证，许金宝又树敌颇多，他被打这事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许母骂骂咧咧回家，其他社员也是各回各家，掀起一阵乱象的张秀英也往回走，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张秀英回到家就去拿镰刀准备割猪草，却被王母叫住。
她进了堂屋，发现全家人都在。
二弟妹迫不及待指责她，“大嫂，你怎么那么鲁莽，刚刚把全村人都给得罪了。
”王家三个儿子，张秀英是大儿媳妇，贤惠能干，村里没有人不夸的。
但是二弟妹却喜欢躲懒，常常被婆母嫌弃。
她不觉得自己不做事有什么错，她觉得是大嫂太能干了。
一有机会，她就找张秀英麻烦。
张秀英也习惯她的作派，听到指责，也不慌，“按照二弟妹的意思，我该认下许母的指责？明明我没有套她儿子的麻袋。
她偏偏说我，如果我认了，就得给她赔礼道歉，咱们家还得给她儿子报销医药。
...
王母不顾形象，攥住李云明的手，“公安同志，你千万调查清楚。
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张家村，我儿子不可能是奸细。
”李父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躬着身子连连点头，“是啊，我儿子是清白的。
”李云明见他们如此慌乱，抽回自己的手，拍拍他们肩膀，示意他们坐下说话，“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李父李母忐忑不安坐下。
李云明先是询问王家的情况。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事情，王家祖祖辈辈就生活在张家村（现在叫五星大队），家庭成分是贫农。
五六十年代，户口本会有家庭成份和个人成份的选项，这个非常重要，关系到上学，参军，入党，找工作、婚姻和社会地位等多个方面。
这时候不是越富越好，反而越穷越光荣。
证明你和你的祖上没有剥削过别人。
贫农就是这时候的红五类，属于非常好的出身。
询问完基本情况，李云明又看向张秀英，“你呢。
...
张秀英心事重重回到家，她将红薯偷偷塞进柴禾下面，把猪草扔进猪圈，去灶房做饭，将红薯偷偷塞进灶膛，烤熟后，再将红薯偷偷藏回屋。
吃饭时，王母负责给大家打饭，说是饭，其实就是麦麸、红薯干和水煮成的粥，唯一的区别就是男人碗里的红薯更多些。
这顿饭吃得寡淡无味，张秀英的两个孩子吃完，捧着一晃就能听出水花的肚子眼巴巴看着妈妈，“饿！”家里的粮食已经见底，未必能撑到夏收，张秀英只能摸摸他们的脑袋，“饿就回屋睡觉。
”她将碗筷收好，拿去缸边洗，又到灶房刷锅，全部打扫干净，天黑了。
农村很少人家会点灯，主要是舍不得灯油。
张秀英摸黑进了屋，却没急着给孩子们分吃的，因为外面还有点动静。
她点开系统面板，查看商城里有哪些东西可以买，除了红薯，还有大米，小米……物价跟他们这个时代不一样。
他们这儿：大米是一毛三一斤，猪。
...
王父被她质问有点生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板着一张脸。
王母哼了哼，“你还有脸问我要信？！我原以为你有教养，谁成想，婚前，你居然就跟我儿子写情书！”张秀英演了两天的泼妇，她突然对“泼妇”这个角色有了共鸣。
泼妇看似泼辣，上不得台面，其实是被逼无奈，因为只有泼妇说的话，才有人耐下性子听一听。
这老两口恐怕知道儿子想要攀高枝，所以才为他解决麻烦。
她突然捂着肚子，指着他们大笑，“哈哈哈，你们算盘落空了。
今天来的那个公安同志，他是你们新媳妇的表哥，人家看不上你们。
他说回去后，就逼表妹跟你们大儿子断了。
”她突然一脚将堂屋的桌子踢开，阴恻恻地笑了，“你们嫌我拖累王卫东，可当初我逼着你们娶我了吗？我把爷奶伺候走，你们觉得我没用了，就把我一脚踢开。
你们想得美！”说完，她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转身回了屋。
堂屋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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