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径山,孤月高悬。
寒光下一身赤红女子被团团围住。
为首白衣少年举剑遥遥指住她:“妖女,说,你夜闯我们沧径山究竟有何图谋!”
凤歌背着一只手,身上猩红衣袍猎猎作响。
衬得她嘴角那抹夹着血的笑狷狂肆意:
“图谋?偷香窃玉算不算?”
她妩媚一笑,冲众人背后高高在上的那人抬起下巴:“渡寒深,这沧径山终年苍凉,你独守‘空闺’岂不寂寞?我好心来疼惜你,你竟派你座下弟子围堵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那人面如冠玉、身姿挺括。
他一袭白衣谪仙一般。
面对女子的调戏,他面色丝毫不变,如画眉目冷若寒霜。
渡寒深眸光平静无波,遥遥看着凤歌。
“啧。”
凤歌脸上原本轻佻的娇笑,笑着笑着变为狰狞的凌厉,“我就烦你们正道人士这一脸禁欲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你们……撕碎捏死!”
她眼睛一眯,脚下借力一个掠起极速冲向‘高岭之仙’渡寒深。
一群白衣少年根本拦不住她,才刚动就被她掌风挥倒在地。
意识的最后,凤歌苦笑。
给个痛快也好,要是这群正道走狗毒打她,她忍不住招了怎么办?
她最怕疼了。
只不过,她要偷的东西还没偷到,要救的人还没救得呢。
总有些不甘心。
“……万骨铃为至邪之物,据说被镇压在沧径山,由渡寒深守护着,你想复活他,只有万骨铃可以做到……”
就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凤歌不惜只身犯险来沧径山、渡寒深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简直太他娘的不甘心了!
“渡寒深!老娘做鬼也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白衣弟子们听着凤歌饱含“深情”的嘶吼,齐齐打了个冷颤。
“你们下去荆棘崖看看,看她死了没。回来复我。”
渡寒深背过手飘然而去。
怎么可能没死?
掌尊出手除魔卫道,何时失手过?
但既然掌尊下令发话了,众弟子自然听令下山搜寻。
谁在说话?
意识渐渐从混沌里苏醒,凤歌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那感觉仿佛身体正在遭受暴力撕扯一般。
“嘶。”
她忍不住倒抽吸口冷气,缓缓睁开眼睛。
触目就是好几张放大的脸。
可她才动了动手指就疼的眼冒金星,眼泪都差点儿飙出来。
“师妹你别动,师尊说你灵魄受伤要静养的。”
“你……”
才刚吐出一个字,凤歌就惊恐的发现这不是她的声音。
等到她拼死抬起手一看手也不是她的后——她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她绝望地看了看房梁。
拼着一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地去穿鞋子。
“师妹你想要什么东西?师兄给你拿,你乖乖躺着就是了。”一个师兄凑过来关心。
“你们在哪找到的我?”凤歌旁敲侧击。
另一个师兄摇摇头:“我们找了你半天,最后才在荆棘崖下边发现晕倒的你的,当时那里就你一个人。”
魔教的规矩没有火葬,他们都是按照品级,将尸首放在千冰窟里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