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溪跟在阿鱼身后七拐八弯地走到一座小院前,抬头望,只见那“清溪院”的牌匾都是歪的。
昭溪却抿唇笑。
“阿泽知我喜欢安静,特地为我选的好住处。”
“只是他好像有些粗心,忘记叫人打扫了。”
她当下便扎起了衣袖就要去打水清扫。
阿鱼忙拉住她:“公主!奴婢这就去找嬷嬷安排些下人过来。”
看着阿鱼匆匆离去的背影,昭溪却是叹了一声。
两个时辰后,阿鱼无功而返。
却见昭溪已经换了衣物,将大门与牌匾擦干净了,脚边是半桶黑水。
“阿鱼,大门干净了,阿泽就会多过来看看吧。”
昭溪从摇摇晃晃的椅子上下来,眼睛亮晶晶的,脸颊沾了灰。
可蔺怀泽一直没来。
昭溪在门口坐了三天,等来了蔺怀泽封她姐姐昭舒为贵妃的消息。昭溪摘了清溪院院里的杏子,坐在门边吃。
杏树无人照料,结的杏子又小又酸。
昭溪酸得牙疼,可若是不吃,便要饿肚子。
远远地传来一阵喧哗。
阿鱼去打听回来,低下头不忍看她。
“……陛下在朝珠殿陪三公主,陪了三天。”
昭溪咀嚼的腮帮子停下了,手中杏子咕噜噜滚落在地,沾了灰。
三公主昭舒,模样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爱慕之人无数,同时也是她父皇黎皇最宠爱的孩子。
蔺怀泽还未灭黎国前,昭溪住下人房,而昭舒所住的朝珠殿,是离天子居所最近的宫殿。
原来蔺怀泽这几日不来见自己,便是一直在那……
昭溪忽觉喉间又酸又苦,难受得喘不过气。
“阿鱼,我不喜欢吃杏子,酸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昭溪湿着眼眶,笑着说。
于是阿鱼捡起地上杏子,擦干净。
“无事,奴婢爱吃。”
她知昭溪从不浪费粮食,昭溪总是吃不饱。
阿鱼是孤女,跟在昭溪身边十二年,主仆相依至今,比亲姐妹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