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凝眼睁睁看着，承载着自己和夜珏枫感情的东西，就这样成了碎片。

“夜珏枫！”

她喊着想质问，可抬头间只看到了夜珏枫漠然离去的背影。

很快，有侍卫上前，要将孟婉凝拖走。

她躲避着，却仍要去抓那些瓷娃娃的碎片，哪怕被扎得鲜血淋漓。

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

……

夜惜雾被关进了一间阴暗狭小的牢房中。

她不敢去想夜珏枫的绝情，低着头一点一点想将碎裂的瓷娃娃拼凑回原来的模样。

可却怎么都拼不圆全。

寂静中，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夜珏枫来了，穿着白日那身喜服。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张总是结着冰霜的俊脸竟带着些温柔。

恍惚中，孟婉凝好像看到了曾经爱她的夜珏枫。

但下一刻，瓷片扎破指腹的刺痛让她回神，也提醒着她现实。

孟婉凝眼神悲痛：“为什么？”

“珏枫，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孟婉凝盯着男人的眼睛，将过去一件件道来。

“我说香酥鸭好吃，你便去向春意斋的厨子请教手艺，说要亲手做给我吃。”

“还有公主府树下，我们一起埋的那壶桃花酿。”

……

一件一件，孟婉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微弱。

她几乎掏空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美好回忆，夜珏枫却始终不为所动。

就在孟婉凝心灰意冷时，夜珏枫却突然欺身而来——

她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滚烫的掌心覆上了自己的腰间……

下一秒，夜珏枫陡然退离。

他眼神讥诮又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孟夋的那些小心思吗？”

孟婉凝脸色刷的惨白。

夜珏枫手上拿着的一把泛黑的软剑，赫然是孟夋给她用来刺杀他的武器。

上面淬了剧毒，沾之即死。

夜珏枫知道她是来杀他的！

“珏枫，我没有，我……”孟婉凝想要解释。

夜珏枫却没给她机会。

他嫌脏似的将软剑扔开，幽幽开口：“你可知按照北国惯例，被俘的敌人会遭受什么？”

孟婉凝呼吸一促。

北国对待战俘素来以残暴著称，若是男子，会被千刀万剐后将骨架挂在城墙。

女子则会被送至军中，沦为士兵们的玩物，至死方休。

“你觉得，你能熬多久？”

夜珏枫森寒的话语让孟婉凝脸色惨白！

但她不信：“不，你不会如此对我！”

明明从前他们那么相爱，哪怕他依旧冷冰冰的，却也会送她礼物，给她承诺……

下一秒，夜珏枫的话打碎了孟婉凝的所有希冀。

“来人。将她拖去军营，好好犒赏将士们！”

话落，北国的士兵们鱼贯而入，将孟婉凝往外拖。

孟婉凝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捂住了嘴。

只有一双眼，紧紧盯着夜珏枫，里面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等等！”

夜珏枫忽又开了口。

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孟婉凝眼底迸发出一抹光。

却听夜珏枫说：“就在这。”

孟婉凝呼吸都停滞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重新被扔回到地上。

安静的夜里，布帛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孟婉凝清晰的感受到有好多只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的驸马，最爱的男人夜珏枫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孟婉凝看着身上的士兵，空洞眼里浮现一丝决然。

她紧攥着不知何时嵌进掌心的瓷娃娃碎片，倏地抬手，狠狠朝自己颈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