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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


见成功勾起郁祈然的兴趣,程锦初得意道:“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我祖上是酒商,有祖传秘方。”


郁祈然闻言心下一震,随即面上露出喜色。


男子皆好酒,这的确是门好生意,且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明日我们就去寻寻合适的铺子,顺便带孩子们瞧瞧上京是何模样。”程锦初已然迫不及待。


烦愁多日,这个大难题总算有了解决之法,令她畅快不已。


姜之梨不是想让她难堪吗?她必要让姜之梨好好瞧瞧,她是如何稳掌侯府的。


“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郁祈然歉疚的拉她入怀,低头吻上她的唇。


程锦初羞涩回应,双臂攀上他的脖颈与之缠绵。


两人正亲热,屋外响起婢女的声音。


“侯爷,太夫人有请。”


“这么晚了,母亲找你做什么?”两人分开,程锦初微喘着问。


郁祈然整理好衣服起身:“不知,我去去就回,你先歇息。”


吹了一路夜风,到郁母所住的汀兰院时,郁祈然已经恢复如常。


“母亲叫我来有何要事?”


郁母吃着燕窝道:“你回京已有多日,该陪梨儿回趟娘家了,我瞧明日就很好。”


“过几日吧,明日我……”


“六年前你便不曾陪她回门,立平妻一事又惹的她心有怨懑,于情于理都不该再拖了,现下还有什么事比她更重要吗?”


“是啊侯爷,夫人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该敬她爱她。这几日你的冷落,已经让府里生出风言风语了。”郁祈然的乳母苏嬷嬷,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诫。


郁祈然是她带大的,疼爱如亲生子一般。六年来姜之梨为侯府的付出她也看在眼里,实不该受此冷落。


郁祈然沉默片刻:“我知道了,明日我陪她回姜家。”


“你去知会梨儿一声,让她有个准备。”郁母欣慰摆手,苏嬷嬷也宽心笑了。


“劳母亲和嬷嬷为我操心了。”郁祈然起身,脚步沉重的去了听竹楼。


姜之梨刚沐浴完,坐在美人榻上让楮玉给她擦头发。


郁祈然一踏进屋子,带着水气的氤氲幽香便扑鼻而来。


“侯爷。”楮玉赶忙行礼。


姜之梨穿着杏色寝衣,颈前大片雪肤裸露在外,纤细腰肢若隐若现,一双澄澈水眸盈盈而望。


郁祈然忽觉腰腹一紧,脊背发烫,难耐的咽了咽口水。


“侯爷可是有事?”姜之梨示意楮玉继续擦头发。


郁祈然瞥了楮玉一眼,压下胸中燥热,低哑开口:“明日我陪你回姜家。”


姜之梨一愣,随后掩不住欣喜道:“当真?”


“嗯。”郁祈然颔首:“需要我备些什么?”


姜之梨展颜道:“不用,我早已经备好了,侯爷陪我走一趟便可。”


未曾回门,又六年方归,此次回姜家意义重大,姜之梨早便将礼品准备妥当了。只是郁祈然一直早出晚归,她没机会同他提及此事。


今日他主动提起,倒是难得。


“那明日一早我来接你。”看她如此高兴,郁祈然也生出几分愉悦弯了唇角。


“好。”姜之梨欢喜应下,末了见郁祈然没走,颦眉问:“侯爷还有事?”


他是她的夫,她竟半点也不留他,反而还赶他走。


郁祈然抿唇,心底生出一股烦躁不愉。


瞧着姜之梨姿容绝色的脸和窈窕的身段,郁祈然心神荡漾很想留宿,但想到未跟程锦初打过招呼,只得作罢。


“你早些歇息。”郁祈然转身走了。


“夫人!”楮玉一脸慎怪着急。


“怎么了?”姜之梨莫名。


“侯爷好不容易来一次,夫人怎么能赶他走。如此下去,夫人和侯爷何时才能圆房?”


姜之梨心中一咯噔。


她独自一人习惯了,又因程锦初心生嫌隙,是以未曾想到这茬。


现下听楮玉说起,她垂眸认真思考起来。


她嫁入侯府,自是想要侍夫掌家好好过日子的。可一想到郁祈然已同他人育有子女,且日日与他人教养儿女,夜夜同榻而眠,她心里很是膈应。


若她留宿郁祈然,那她算什么?侍寝吗?


自嘲苦笑,若早知嫁入侯府是这般模样,她定不会高攀。


“夫人,下次侯爷再来,你可不能再如此了。”


“锦夫人的嫡长子都已五岁,夫人再不抓紧,将来这侯府……”


将来这侯府便是程锦初母子的了。


嫡长子,继位袭爵理所应当,便是她现在生也来不及了。


郁祈然回到揽云院时,程锦初还没睡。


“夫君回来了。”程锦初笑着将他迎进屋,装作随意的问:“母亲找你有何要事?”


郁祈然走到床榻边坐下,程锦初侍侯他宽衣就寝。


“母亲让我明日陪姜之梨回姜家。”


程锦初解腰带的手一僵:“非得明日吗?”


郁祈然颔首:“抱歉,后日我再陪你们逛上京。”


“好。”程锦初压下酸涩不快,扬起笑脸道:“那明日我就先束整侯府,消减节流。”


“委屈你了。”郁祈然握住她的手,拥着她倒向床榻。


一番缠绵后,程锦初心中的不满消散,餍足的枕着郁祈然的臂膀入睡。


翌日一早,听竹楼就忙开了。


“快,把那套红翡滴珠金步摇拿来,配夫人这鸾凤凌云髻正适合。”


“夫人,侯爷已经等在楼下了。”


“请侯爷稍后,夫人马上就好。”


一刻钟后,楮玉总算满意自己的成果,扶着盛装的姜之梨下楼。


郁祈然负手站在院里,看下人来来回回将礼品搬到马车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慢点。”檀玉牵着裙角脆声道。


听到声音郁祈然抬眸,瞧见一袭翡翠烟罗绮云裙的姜之梨,踩着楼梯缓步而下。发间的滴珠步摇在晨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衬的她雍容华贵美似天仙。


姜之梨对上郁祈然投来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神。


今日郁祈然也穿了一身碧色绣银竹长袍,头戴金冠腰束白玉带,琼林玉树的站在院里,惹的洒扫婢女频频侧目。


两人竟穿了同色的衣服,还真是巧。


“夫人小心脚下。”楮玉小声提醒。


郁祈然几步走到楼梯口,朝姜之梨伸出手。


迟疑了一瞬,姜之梨将被楮玉扶着的手,放入了郁祈然宽大的手中。

回门


郁祈然的手宽大炽热,姜之梨微凉的手被他包裹着,一股暖流涌向心间。


两人携手往寿永堂去,给郁老夫人和郁母请安。


由于长年握剑,郁祈然的掌心粗粝带有薄茧。而姜之梨的手纤细小巧,滑腻柔软仿似无骨,郁祈然忍不住捏了捏。


姜之梨一颤,侧眸看他。


郁祈然清咳一声,压低声音道:“夫人的手好软。”


闻言,姜之梨俏脸一热,觉得郁祈然的手烫的慌。她想挣脱,郁祈然却不让,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到了寿永堂。


“曾祖母的心肝肉哦,快来让曾祖母抱抱……”


还未进寿永堂,便听见欢快的交谈声和笑闹声。


“袓母,母亲。”两人齐声请安,在程锦初扭头望过来时,郁祈然松开了姜之梨的手。


姜之梨收回手捏于身前,心底生出的那点暖意被浇冷。


“爹爹。”晏欢跑过来抱住郁祈然的腿。


郁祈然弯腰将她抱起,指着一旁的姜之梨道:“叫母亲。”


晏欢扑簌着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之梨头上的滴珠步摇:“母亲,好漂亮。”


对于三岁的孩子而言,亮晶晶的红宝石就是新奇的玩具。


注意到晏欢的眼神,姜之梨轻声问:“你喜欢?”


“喜欢。”晏欢伸出手,碰了碰姜之梨的滴珠步摇。


看着她玉雪可爱的小脸,姜之梨弯唇:“回头母亲送你一套。”


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她不会迁怒于孩子。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去吧。”郁母抱过晏欢让他们赶紧走。


郁老夫人一门心思逗弄曾孙,根本不予理会。


郁祈然和姜之梨转身离开。


程锦初看着他们般配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郁祈然的衣服是她挑的,可她没有想到,姜之梨竟会穿同色的。


而方才郁祈然抱着晏欢叫姜之梨母亲,三人和谐相处的画面更是深深刺痛了她。


她的孩子,怎能承欢于他人膝下?


前往姜府的马车上,姜之梨和郁祈然各自端坐一侧,不发一语。


瞥见她放于腿上的手,郁祈然似是想起什么:“你的手可好了?”


“嗯。”姜之梨浅浅应声。


热汤虽然烫红了她的手背,但并不严重,没有出水泡也没有蜕皮,擦了几日药便恢复如常了。


看着眼前明艳生辉的小脸,郁祈然想同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于是没话找话道:“锦初祖上是酒商,有祖传酿酒秘方,打算在上京开间酒坊,你意下如何?”


“挺好。”姜之梨神色淡淡,并不感兴趣。


郁祈然嘴唇动了动,换了一个话题:“岳父岳母近来身体可好?可需要顺路再买些什么?”


听他问起爹娘,姜之梨面色缓和了许多,唇角漾起点点笑意:“爹娘身体都很好,只是姜宁正值顽皮的年级,令他们颇为头疼。”


姜宁?


是了,她还有个幼弟。当年他去姜家迎亲时,还拉着姜之梨的手哭鼻子不让走,抹了他一身的鼻涕。


“姜宁如今几岁了?”


“过两个月满十三岁。”


姜之梨轻柔一笑,话多了起来:“他打小顽皮,日日在府里折腾的鸡飞狗跳。爹娘管不住他将他送去书院,不到半年就成了书院小魔王。但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让夫子又爱又恨……”


“岳父岳母想让他入仕?”郁祈然纳罕。


姜家家财万贯,生意众多,又只得姜宁一个独子。若他入仕,那姜家的生意谁来接手?


姜之梨摇头:“爹娘未做此想,不过是让他识字明理。至于往后如何,端看他的天份。”


读书需要天份,经商亦是。若姜宁并无经商之才,强行让他接手也只会败光家产罢了。


两人说着谈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侯爷,夫人,姜府到了。”


“阿姐!”姜之梨还未下车,便听到了少年欢快的声音。


郁祈然率先出马车,一探头就瞧见了等在马车旁的俊秀少年。


玉冠束发,身形挺拔,竟已过了他肩头。模样同姜之梨有几分相似,待长大不知得迷倒多少京中闺秀。


“阿弟。”姜之梨钻出马车,郁祈然伸手扶她下车。


姜之梨正要将手搭上去,却被姜宁抓住了。


“我来扶阿姐。”姜宁一屁股挤开了郁祈然。


郁祈然望了望空落落的掌心,看向亲密无间的姐弟俩,莫名有些堵心。


那是他的妻,怎能让旁的男子搀扶?便是亲弟也不行。


他欲开口提醒姜宁,却被姜父姜母打断。


“见过侯爷。”姜父姜母按规矩行礼。


郁祈然赶忙虚扶一把:“岳父岳母快起。”


“梨儿。”姜母握住姜之梨的手,欲语泪先流。


“娘,我回来了。”姜之梨温软一笑,同姜母撒娇。


看着眼前的场景,家丁婢女纷纷红了眼。


六年了,终于见到小姐带着姑爷回门了。


两旁街道虽已经被家丁清理,但保不齐会有人路过,于是姜父拧着眉头道:“先进府。”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侯府夫人不便露面。


一行人进到大厅落座,婢女奉上茶水手退下。


姜父姜母请郁祈然上座,郁祈然推拒,同姜之梨坐在了下首。


此时他的身份不是靖安侯,而是子婿,礼当让长辈上座。


“阿姐,你怎么瘦了。”姜宁盯着姜之梨清瘦的小脸,满是心疼,末了怪罪的瞪了郁祈然一眼。


定是他带了夫人孩子回来,惹阿姐难过造成的。


郁祈然自知理亏,没有计较。


姜父姜母也心有怨愤,没有呵斥。


姜之梨怕气氛越闹越僵,于是逗姜宁道:“那阿姐今日多吃些,都吃回来可好?”


姜宁孩子气的点头:“好。母亲让厨房准备的都是阿姐爱吃的菜,阿姐一会儿多吃些。”


昨夜收到姜之梨的来信,一家人激动不已,今日一早姜府便忙开了,原本要去书院的姜宁也告了假。


姜母想同姜之梨说几句体已话,于是让姜父姜宁陪郁祈然,她叫上姜之梨去了花园。


“侯爷他待你可好?”姜母边走边问。


姜之梨挽着母亲的手,点了点头。


她不想让爹娘为她担心。


“那你们……可圆房了?”姜母盯着姜之梨的眼睛,十分在意此事。


被这么盯着,姜之梨不敢撒谎:“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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