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瑶偏开脸笑了下。
嘴唇动了动,想再说点什么,可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猛地侧过身,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毛茸茸的头往里一缩,只剩下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外。
这副样子让闻祈想到了以前大学时候,每次闹脾气她都会把自己裹成个蚕蛹,自以为生冷勿近,实际在外人眼中幼稚又可爱。
闻祈叹了口气,眸色也软下三分,俯下身躺到床上,去拉蒙住头的被子。
她抗拒着,此刻的闻祈仿佛又有了无限耐心,并没有强行扯开,而是伸出手漫不经心摸着摊在枕头上的长发,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透着无奈:“好了瑶瑶,别闹了。”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竟有种不真实的温柔。
然而池瑶城冷的声音透过丝绸闷闷传出:“离我远点。”
闻祈那张被夜色熏染得有些柔暖的脸再次一沉。
他也生气了:“池瑶!你有完没完?”
“闻祈,离我远点,我难受。”
“你能不能别这么——”他终于耐心告罄,一把扯下蒙住女人的丝绸被,将她柔弱纤细的身体掰过来。
昏黄的光照到脸上,池瑶下意识闭眼,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满是泪痕,纤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难受。
闻祈撑在床单上的手紧了几分,眉头紧锁,“是胃又疼了?”
池瑶没有回答,她将右手搭在眼睛上,慢腾腾再次背转过身,摆出疏离的姿势。
闻祈把丝绸被重新给她盖上,“我去拿药,你忍一忍。”
说完,修长的手指伸过去,想要摸摸她的脸。
池瑶躲开她的手,感受到身后人的气息停顿了好几秒,才有匆匆的脚步声走出了房门。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煎熬很快让意识变得模糊,恍惚间,感觉到有人躺在了身边,一双手把自己按进了怀里。
夜好像没那么凉了。翌日城晨,池瑶是饿醒的。
她撑起身拿过床头早已失去温度的水一口喝完,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丝绸质地的被子完好盖在身上,她的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起胃部的难受实在轻松了许多。
池瑶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她坐在床上缓了会儿,下床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下楼后,发现客厅的桌上摆了个精致的礼盒,是一条全球限量的珠宝项链。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闻祈给她的补偿,每次两人吵过架,她都会得到这么一份礼物。
但可惜的是,矛盾并没有因此解决,那些争执都在他的刻意回避与自己的妥协下不声不响的熄灭。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次数多了,池瑶感到说不出的无力。
她面无表情的把珠宝收进衣帽间,来到餐厅吃早饭。保姆刘妈一个人在厨房忙碌,池瑶问:“闻祈呢?”
“太太,先生七点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