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我命中注定无子。”沈惊羽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割喉般疼,“这孩子即便到我名下也养不活。”
楚玄弈怔住,喉结滚了滚,半晌无言。
沈惊羽抽出手,失魂落魄地转身出了军营,楚玄弈没跟上来。
她不知何去何从,却又不想回家,只能没有目的地游荡。
走到一家茶楼前,掌柜的送客出来,看见她一喜:“夫人许久没来了?楚将军呢!”
她最喜欢这里的茶点和说书人,以前楚玄弈常陪她来。
他说:“只要能与夫人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
她正发着呆,又有一个小贩上前:“夫人,买个糖人吗?”
沈惊羽心尖一刺。
当年,她随口一声好吃,楚玄弈堂堂世子竟去请教糖人师父,亲自给她画了一个糖人!
那是沈惊羽吃过最丑的糖人,却也是最甜的……
这是一座记忆之城,处处充满了她跟楚玄弈的回忆,她无处可逃。
一想到要和楚玄弈分开,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
天色渐晚,沈惊羽沉下眼眸,回头往国公府走去。
不想一进门,便看见府中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往日嚣张跋扈的楚夫人正笑着在指挥下人:“将我库房那扇鎏金玉带百子屏风拿出来,别碰到了,这么多年了,这府中总算有喜事了。”
楚玄弈站在她身旁,锋利的眉眼也染着笑。
沈惊羽心中巨大不安浮现,忍不住上前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楚玄弈抿了抿唇,沉声开口:“羽儿,我打算先将柳如涵抬进府。”沈惊羽抬眸看他,眼里满是伤痛至极的情意。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还信誓旦旦说孩子生下来就将柳如涵送走,转眼却要将人抬进府中!
沈惊羽心尖被刺得鲜血淋漓,下意识想起成亲那日。
楚玄弈在龙凤烛前许下誓言:“楚玄弈此生只愿与沈惊羽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不过五年。
所有的誓言便随着那燃尽的龙凤烛一般,烟消云散。
她蓦地捂住胸口,额头沁满薄汗,脸色苍白至极。
楚玄弈过来拥住她,低声哄:“母亲知道了,一切都是她安排,她进府后,母亲便不会再为难于你。”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疑有他。
如今,却不知这话几分t?真,几分假
楚夫人眉毛一横,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沈惊羽生生活剐:“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了,哪家不是三妻四妾,这点心胸都没有,不如领封休书趁早滚回家去。”
楚玄弈冷着脸打断:“母亲!我已依你的意思接如涵进府,我和羽儿的事你少插手。”
楚夫人却不依不饶,指着沈惊羽骂:“我知晓你这女人神神叨叨,有几分本事,若我孙儿不能平安生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
“我楚家宗祠,家法冷酷不比天牢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