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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筝冒着大雪赶到普众寺,院里已经停了一辆加长版的红旗L9,7777的尊贵豹子号,全防弹结构。


这是贺砚庭的车。


贺家就是王权富贵的象征。


贺砚庭的父亲贺淮康是市里的二号大人物,母亲是教育家,娘家有大企业,登上过胡润富豪榜,这种“权富夫妻”的结合最体面牢固了。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贺夫人风雨无阻要上香拜佛,不求财不求子,只求全家太平,普众寺的和尚在那天也会谢绝所有的香客,陪她一人诵经。


今天是正月十五,贺夫人又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一进佛堂,黎筝一眼看到背对门口的贺砚庭,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仪态挺拔,身型英武板正。


贺砚庭在他那个阶层是公认的英俊,航天工黎的高材生,集团最年轻的总工黎师,能力风度样样出众,明面上的私生活也不乱,至于有没有相好的情人,没人敢打听。


黎筝站在后面,视线里正好是贺砚庭的侧脸。


昨晚他狂热到失控,压着她的时候胡茬磨得胸口又痒又疼,吻她身体吻到忘情还伸舌头了,黎筝受不了他变着花样的刺激,本能咬了一口,没想到牙印这么明显。


她深呼吸稳住神,走到贺夫人旁边,“贺阿姨。”


贺夫人上完香,拉住她的手,“你爸爸的墓地在后山,是你贺叔叔亲自选的位置,他去大会堂参加新春团拜会,出门前嘱咐我让你回贺家过节。”


黎父和贺淮康是旧相识,从领导司机提拔上来的,前几年和一个妖艳的女医药代表闹出了婚外丑闻,在地下车库自杀了,从那以后母亲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一直住在疗养院。


贺夫人倒是把她当女儿怜惜,可毕竟是外姓人,她不太愿意回去添麻烦。


正想拒绝,贺夫人忽然盯着贺砚庭的下巴,“你的伤怎么弄的?”


黎筝到嘴边的话止住了,脸上火烧火燎。


“不小心磕破的。”


一看就是床上用力过猛,折腾出来的痕迹,贺夫人意味深长,“有女人很正常,为什么瞒着我?”


贺砚庭眼神扫向黎筝,面不改色,“没瞒您。”


“等到十月份,你三十岁了。”贺夫人没追究到底是哪个女人,直奔正题,“你清楚应该干什么。”


他们这一群子弟,三十岁贺贺续续结婚了。


三十岁是一道坎儿,之前玩得出格,家里不管,到年纪了,都逃不掉结婚生子。


包括贺砚庭。


只不过贺夫人年年催,他每次都敷衍。


今年没那么好打发了,贺夫人态度坚决,“你最好心里有个数,躲不掉的。”


贺砚庭不紧不慢地系好大衣扣,“您有人选吗?”


“你父亲在帮你挑。”贺夫人言语之间既自豪又谨慎,“几个姑娘背景都不错,你外面如果有人,必须彻底断了。”


黎筝心虚抬眼,和贺砚庭四目相撞,他当即移开,“最近忙,先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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