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理看着他离开，满心的莫名其妙。
周豫最近的行为有点古怪，连带着史唐也变得古怪起
来。
她搞不懂，也懒得去搞懂他们。
隔壁，谭星辰和虞佳笑把东西一扔，汇合在一起拼凑智商，试图以二人
之力解开刚才的谜团。
“八成是周豫想让史唐帮江楠提箱子，结果他会错意了！”
“那豫哥怎么什么都没说
？”
“将错就错吧。大庭广众的，他好意思直接说：哎弟弟，你拿错了，我是想让你帮我的小三拿吗？”
谭
星辰：“你说的有道理。但你骂小三能不能别在我面前骂，我现在感情很复杂。”
虞佳笑总结陈词：“总之
他们两个，一渣一傻。”
两个名侦探觉得自己破了案，神清气爽地来找林斯理。
“走，去泡温泉！”
正把
衣服往柜子里挂的林斯理看看她们：“你们不用收拾东西吗？”
“收拾啥。”谭星辰疑惑，“箱子打开往地
上一摊不就行了？”
虞佳笑激动得就像百年冤屈终于得到伸张：“你看，我就说我才是正常人！”
“……”
不井井有条就难受的林斯理继续挂衣服，“你们先去，我马上来。”
两人刚走没一会，许松晚来敲门。
她一
脸抱歉：“斯理姐，对不起啊，二公子他们是突然决定要来的，我也不清楚他怎么又有空了。云帆给他们安排
的，怪我没有及时跟他通气，没想到让你们撞到一起了。”
可周豫那帮人明明先到，她就算事先不知情，也
可以提前通知林斯理一声。
那时林斯理她们还在路上，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来凑这个“巧”。
况且，刚才许
松晚可是跟江楠一起进来的。
林斯理看着她的眼神，清醒而平静：“就这样吧。碰上就碰上，应该回避的也
不是我。”
她是想眼不见为净，又不是怕了谁。
许松晚歉意的样子很真诚：“不过你别担心，你们的房间跟
他们离得远，应该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当然了，如果她没猜错，江楠的房间应该离周豫挺近的。
林斯理淡
淡对她一笑，没再说别的。
她整理好行李，从房间出来，余光瞥见走廊对侧周豫的身影，也像没看到一样。
目不斜视，径直往汤池的方向走。
周豫叫她：“小花旦。”
林斯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给他尬起来了，飞快地
扭头看看四周，确认没人尴尬的鸡皮疙瘩们才落回去。
她瞪周豫一眼：“你乱叫什么？”
“你自己起的名字
，还不让叫了。”周豫踩着懒散的步伐朝她走过来，“你那两个小旦朋友呢。”
……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周豫道：“不是叫你放完行李来找我。”
鬼才要找他。
这种局面让林斯理有些厌烦，她一点都不想看见周豫
和江楠两个人在她眼前晃。
所以语气有点冲：“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吗？你以为你是谁？”
“好好好，你
不用听我的，我来找你行不行？这么大气性。”周豫失笑，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纵容口吻：“叛逆期少女
。”
“没要你听我的，你离我远一点就行了。”
林斯理说完，周豫冷不丁道：“不是我叫她来的。”
她顿
了一下，继续冷着脸：“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你生什么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周豫：
“左眼和右眼。”
“……”
林斯理扭头要走，周豫长腿一伸，勾住她的腿把她人勾了回来。
“我真没叫她
。”他垂眸看着她，在解释。
林斯理搞不懂他最近莫名奇妙的举止：“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在乎，也不
想听。”
就在这时，刚刚被提到的人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她猜的没错，江楠的房间就在周豫对面。
宋云
帆和许松晚，还真是有心。
江楠看到他们有点惊讶，而且两人站在一起的距离和姿势，怎么看都有些暧昧。
“大家都去汤池了，你们两个在这做什么呢？”
林斯理以为她出来，周豫会收敛一点，至少把自己的腿收回
去，结果他动都没动一下，当着江楠的面，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勾着她。
“说点悄悄话。”
说什么悄悄话，要
用这种姿势说？
林斯理既不想掺和在他们中间，白白担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罪名，更不愿意做自己最厌恶的那
种人。
她低头看看周豫那条腿：“还有五天就能拿到离婚证了，你能不能保持一点距离？”
周豫听得不爽，
脸上的神色都跟着“离婚证”三个字淡下去：“就你会算数。等你拿到了，再让我保持距离也不迟。”
林斯
理蹙着眉：“你要不要脸？”
“我要脸干什么。”他混不吝地，“我长再好看，你不也不稀罕。”
“……”
本来已经经过他们身旁的江楠停下，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豫，上次你的大衣忘记拿走了，我已经送去洗过
了，回去拿给你。”
林斯理趁机挣开周豫，后退一步，跟他拉开界限分明的距离。
周豫皱了皱眉，捞住她手
腕，没让她走。
当着她的面问江楠：“我有什么大衣，能落在你那？”
“上次同学聚会，你走得太急没拿。
”江楠表现得很坦荡，“王老师让我捎给你。”
“一件衣服而已，用不着那么费劲。”周豫说，“你直接扔
了吧。”
江楠不露声色地扫过他紧紧抓着林斯理的手：“你真的很爱丢衣服，我那都攒了好几件了。”
这话
说的多暧昧，不就是故意说给林斯理听的吗。
她表情讽刺，扭动手腕想挣脱，周豫宽而有力的手掌把她扣住
。
她较着劲，他毫不费力。
周豫语气冷淡：“不就两件。让你丢了就丢了，你什么时候还有收垃圾的癖好了
。”
江楠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你这张嘴真会气人。斯理，你怎么受得了他的？”
这嗔怪熟稔的口气。
跟
你很熟吗？
林斯理本来没想理会她，她还偏要找存在感。
林斯理抬起眼，面无表情：“他说的也没错，你不
就爱回收垃圾么。”
“……”
“……”
周豫微微眯了下眼，怎么感觉在内涵他？
江楠没想到她当着周豫的
面装都不装，被怼得脸都僵了下。
“斯理，你怎么这么说话？”说着看了眼周豫。
周豫啧了一声，表示爱莫
能助：“你惹她干什么。她现在叛逆期，我都天天挨骂。”
江楠脸色发青，挤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算了
，你们吵架我还是不掺和了，省得殃及我。”
她走之后，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林斯理不
耐烦。
“问你个问题。”周豫说。
其他人都已经去了汤池那边，只剩下林斯理被他拦在这，听着远远传来的
流水声与模糊的说笑声。
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周豫笑了声：“别急，问完就让你去玩。”
“你要问就问。”
周豫鸦黑的眼睫半垂下来，意味不明看了她片刻，问道：“为什么以前每次大哥回家，你都会出来迎接他，我
回来的时候，你就没接过我。”
他特别强调：“一次都没有。”
语气里多少有那么一丝嫉妒。
林斯理被他
问得奇怪，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问题本身也奇怪，还能因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