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几乎让萧倾华心神俱碎。

她缓了半晌，才忍着羞耻用发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衫。

衣服一层一层褪下，光洁玉润布满暧昧伤痕的身体显露。

楚御琰面无表情道：“过来。”

萧倾华刚过去，便被楚御琰一把压到案上，奏章散落一地。

“面对杀了你全家的人还能笑着承欢，你真贱啊萧倾华！”

话如利刃，刺入萧倾华心尖。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楚御琰喘息喉结。

无尽痛意如决堤河流在胸腔汹涌肆虐，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萧倾华脸上带着木然至极的微笑，哑声道：“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不知哪句惹怒了楚御琰，他动作骤然停下。

“萧倾华，你恨我？”

萧倾华一怔，称帝后楚御琰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胸口一阵抽搐，几乎就要令人窒息。

她是恨楚御琰，但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在当初父皇说楚家早有反意时，她却一意孤行要救下楚御琰，却又只救下了楚御琰。

父皇杀了楚家十八口人，楚御琰就杀了萧氏三百二十八口人。

楚御琰见她不说话，忽的便扼住她脖颈，眼神阴戾。

“你的确该恨朕，就像朕恨你一样。”

说着，他动作越发粗暴，像是要将所有仇恨发泄在萧倾华一人身上。

深夜。

窗外狂风骤雨，萧倾华被痛醒。

膝盖处似蚂蚁钻入骨头缝，又像有蛇虫在其中啃噬骨髓，疼得她浑身发冷。

当初她为了给楚御琰求解药，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

为此她不仅去了半条命，还留下后遗症，只要一变天，关节便疼得她夜不能寐。

以往有太医照看着，如今便只能硬捱过去。

萧倾华抱紧自己，痛得蜷缩成一团。

突然间，外面喧闹起来。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宫女大声道：“陛下摆驾未央宫，赶紧全部去伺候着！”

萧倾华强撑着起身，一张脸毫无血色。

同屋宫女小声嘟囔着：“这么大雨，陛下为何突然过来？”

另一个接话：“咱们皇后一到雷雨天便心悸不适，陛下这是心疼娘娘呢。”

萧倾华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好不容易走到主殿门口，萧倾华却被一个宫女一推，霎时跌入雨中。

“这也是你有资格站的地方？赶紧去烧热水！”

萧倾华顿时被冰雨浇透，浑身一抖，还来不及起身，便听见楚御琰怒斥太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