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柳怀菀强行召见他，就是喻臣亲自带他进的宫。

他记得，那是她的贴身护卫。

柳怀菀倒台后，树倒猢狲散，宫中人纷纷与她撇清关系。

只有喻臣始终不离，也随之一同流放去做了苦役。

闻言，柳怀菀下意识厉声反驳：“他不是我的狗！”

语落，对上洛萧羽冰冷眼神，又攥紧手不说话。

“那他人呢？”洛萧羽问。

柳怀菀心中刺痛，半响，才哑声道：“他……走了。”

洛萧羽莫名气甚，冷声讥笑：“连狗都弃你而去，你却要留着他的东西？”

不知为何，见柳怀菀如此在意那个男人，他心中极为不悦。

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不顾死活……

虚伪至极！

柳怀菀红了眼，嘴唇颤抖着，却一言不发。

若不是喻臣在她身边，一次次拯救她，她早已死在了三年前。

他不是她的狗，是她深陷黑暗时唯一的救赎。

可这些话，她又何必跟洛萧羽说。

见她这副模样，洛萧羽怒火压抑不住，将玉坠狠狠砸在柳怀菀脸上。

“滚！”

“……多谢大人。”

柳怀菀颤着手捡起玉坠，正要走。

这时，洛萧羽下属正巧来报：“大人，昨夜北院走水……无人生还。”

北院……正是那日她见到父皇的地方！

柳怀菀猛然僵在原地，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碾碎，疼到连呼吸都抽疼。

父皇死了？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竭力装作不在乎，却还是没能护住唯一的亲人。

那天所见，竟是此生最后一面！

柳怀菀一把攥住洛萧羽的衣袖，双目猩红：“为什么？为什么！你谋权攥位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我父皇的命？”

“你再恨我，这三年对我的折辱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害死无辜之人！”

柳怀菀突然的爆发让洛萧羽都是一怔，但他随即冷声道：“无辜？晴婉就不无辜吗？”

他甩开她的手，见柳怀菀神情悲戚，他心中莫名烦闷，又冷冷扔下一句。

“今日一切皆是你罪有应得。”

柳怀菀被甩退好几步后，就呆呆站在原地。

见洛萧羽走到门口，她突然开口：“是，一切皆是我自作自受。”

洛萧羽脚步顿住。

他负手转身。

柳怀菀满面皆是泪水。

她就那么直直看向洛萧羽，通红的眼似是要洞穿他的心。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难道……是舍不得？”洛萧羽眸中的错愕与慌乱转瞬即逝。

“痴心妄想！”他冷冷一笑，笑声乖戾，“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