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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日,姜缘兮身形消瘦,面容苍白。


窦慕辰如他所允诺的,日日来院子关心她。


“我知你伤心,但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养好了身子,孩子总归还会有的。”


说着他端起粥喂到姜缘兮唇边。


姜缘兮看着他,却是冷不丁问:“你有没有问过我原不原谅夏芷凝?”


窦慕辰手中的调羹顿住。


他放下了粥,脸色也冷了几分。


“马儿发狂,与她何干?你莫要再小题大做。”


这一刻,眼前的人和前世的窦慕辰身影重合。


世人说,墙头马上,而这个男人,始终如一。


从来薄情寡义,是非不分。


他喜爱谁,谁便是对的,他认为什么是对的,便不许他人忤逆!


姜缘兮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里彻底醒悟。


是了,夏芷凝是她的仇人,窦慕辰更是该死!


就在这时。


门外小厮匆匆禀告:“世子!夏家来人了,说夏姑娘又病了!”


窦慕辰步履匆匆离去。


姜缘兮垂眸自语:“我不会小题大做,我只会以牙还牙!”


之后几日。


姜缘兮亲手给女儿刻了块牌位,正擦拭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哀乐。7


姜缘兮心口一跳,喊来婢女问:“是谁家在办丧事?”


“回夫人,是太傅府。”


姜缘兮身形僵住,详问过后才得知。


太傅为了景王在太极殿前淋雨长跪一夜,人当场就没了。


姜缘兮心神恍惚的记起来,虽然缘由不同,但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太傅重病逝世。


她以为自己扭转了命局,原来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脱。


因为被禁足不得出,姜缘兮最终还是开口跟窦慕辰请求,才终于能跟着他前去祭拜太傅。


太傅府。


踏入挂满白幡的厅中,姜缘兮看见了跪在太傅牌位前的景王。


从来肆意之人,此刻沉默悲伤。


见到姜缘兮,他狭眸微动,却又陷入沉默。


姜缘兮过去祭拜。


三叩首后。


谢景玹哑声开口道:“陛下遣我半月之内迁去藩地。”


一切,仿佛无形中又与前世的轨迹相符。


姜缘兮一时不知说什么。


默了片刻,只说:“一路平安。”


谢景玹看着她,忽而笑了下。


“也祝你母子平安。”


他不知她已经小产,还是顺从心意不再叫她‘夫人’。


姜缘兮也并未多言。


从太傅府出来,窦慕辰的神色却不好看。


他忍不住问:“你跟景王刚刚在聊什么?”


“不过闲谈。”姜缘兮神色无异。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窦慕辰心堵。


他脸色冷沉警告:“我已跟母亲解除了你的禁足,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再说,芷凝已经比你要受委屈多了。”


这话听着可笑。


姜缘兮竟不禁笑了:“她何来委屈?”


“半月后,与夏芷凝新婚第二日,我便要离京……”


说到此处,窦慕辰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太傅府,道:“陛下派我去剿匪。”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却突然在姜缘兮脑中炸开,她突然记起,谢景玹也是半月后迁藩,哪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新帝这皇位在朝中本就有质疑。


新帝居长,景王居嫡。


即便是新帝继位后,景王民心也高居不下。


什么剿匪,怕是想在迁藩途中杀了谢景玹吧!


姜缘兮不觉攥紧手,眼底闪过些许异动。


过了片刻,她突然对窦慕辰笑了,语气亦柔和下来:“世子,是我不懂事,连累夏姑娘受委屈,婚宴上我会跟她好好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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