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扔出门外。
“怂货，跟你那没钱的爹一个怂样！”
“要么让赵雅这贱人净身出户，钱全给你，要么你就当几年绿头龟，想办法让她再给你生个娃，等娃长大了离婚，跟她要一个月十万抚养费！”
我拖着行李箱，心灰意冷地走在街上。
日头很烈，我身上却是冷的。
钱钱钱，我妈开口闭口都是钱，却自始至终没说一句：“儿子，你要心里难受，就在家休息几天吧。”
手机响了一声，赵雅给我发消息，问我怎么没在家里。
我没回。
很快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姜意，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
“我回我妈那了，没看到消息。”
“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没，工作有点累，就想回来待两天。”
她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关切道：“你妈又说你了吗？”
“……嗯，说了几句。”
“回北京吧，我去车站接你。”赵雅果断地说，“晚上我们去大望路吃日料。”
那家居酒屋是我念叨了很久想去的，只是一直没时间去。
“别把她的话放心上，你还有我呢，咱俩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好耳熟。
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她也对我说过这句话。
“姜意，什么也别想，回家吧，我去车站等你。”
“好。”
我还未出站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赵雅。
她穿着一条飘逸的浅蓝色连衣裙，亭亭玉立，气质优雅，专注地看着出站口。
“姜意！”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跑过来，整个人飞扑到我怀里。
“下次回老家带上我，我帮你跟你妈吵架去，休想让她再羞辱你一句！”
我低头，她正抬眼望着我，眼里的心疼不像装出来的。
那一瞬间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甚至想，如果她闭口不提，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她曾经很爱我，我们共过患难，有感情基础，所以即使出轨，她也并不想跟我离婚。
她不愿意让我碰她，我们可以去做试管，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而有了孩子以后，她也许就会收心，悄无声息地结束和周燃的关系，回归家庭，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妻子、好母亲。
去居酒屋的路上，赵雅接了个电话。
我看她脸色有些不对，问她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
“公司有点事……算了，说好陪你去吃日料的，我跟他们说我不过去了。”
我明白了一切。
我听见自己用干涩的声音说：“没关系，工作重要，正好我这两天肠胃不好，下次再去吃。”
“可是……”
“别可是了，在前面的广场把我放下来就好，我去授权店试试新机器。”
“行，那我先走了，你要心情难受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我在路口下了车，目送赵雅的车离去。
我知道，今天是周燃的生日。
他们的聊天里提过。
赵雅说七夕要回家，不能陪他，等过几天他生日的时候补偿他。
一小时后，赵雅给我发信息。
“到公司啦，开始干活！”
“真服了底下那帮人了，成天给我惹事。”
我想了很久，回她：“别太累。”
晚上，我打开周燃的主页。
他更新了动态。
照片里他和赵雅一人伸出一只手，在镜头前比心。
我漠然的眼神落在赵雅纤细嫩白的手指上。
她忘记摘婚戒了。
而周燃等会儿一定会故意借机“惩罚”她。
气血在心口翻涌。
我左滑切到下一张照片。
灯光暧昧，圆床上铺满了花瓣。
定位是朝阳区的一家情侣酒店。
我打车前往那家酒店。
站在酒店楼下，我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派出所吗？我要实名举报，有人找小姐。”
在民警的陪同下，工作人员敲开了房号为203的房门。
是周燃开的门。
他漫不经心地披着浴袍，腰带松散，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
“谁啊？”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他愣住了。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麻烦配合调查。”
我跟着民警走进房间，看见衣物散落一地，从窗边到沙发再到床边。
周燃慌张阻拦：“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是我老婆！我们的关系是合法的！”
“请你们出示一下证件。”民警不为所动。
赵雅尖叫一声，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姜意？”
周燃看到站在民警身后的我，脱口而出。
“他妈的原来是你搞鬼！”
他冲过来给了我一拳。
鲜血从我嘴角流出，我顾不上擦，眼睛一眨不在地盯着床上的赵雅。
赵雅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圈渐渐红了。
我们被带去派出所做笔录。
赵雅出来时，我已经在门外了。
赵雅满脸羞愤：“你早知道周燃跟我在一起，你居然还报警说他找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扬起手想要打我，我没有避让，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忍，扬起的手轻轻落下，抚摸着我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下手怎么这么重……还疼吗？”
我笑笑，偏过头，躲开她的触摸。
“赵雅，你跟他们说清楚了吗？”
“什么？”
“说清楚了吗，你和周燃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万一要打离婚官司，笔录上可写得明明白白，是你出轨。”
赵雅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说什么？离婚？”
我问：“不该离婚么？”
她叫起来：“不要离婚，姜意，我不想离，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们说好要生一个可爱的宝宝的，我们会幸福的。”
“宝宝？你是说，那个你为了周燃而打掉的，我们的宝宝？”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都知道了？”
10
我和赵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