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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情坚定地说道:

“老师,我想好了,我要改志愿,从国防大学改成警校。”

老师神情凝重:“你的决定,老师都支持。”

“只是考军校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理想吗?你真的舍得放弃?”

我一阵沉默。我之前追逐的,也不是军校,而是身为军人的竹马哥哥。

但就在半月前,高考完那一天,我攥着情书躲在他的房间里,想和他告白。

却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拥吻着推门而入。

我如遭雷劈,茫然伤心之际,隔日却接到了父亲殉职的电话……

我摇摇头,掩去眼里的黯然,笑着坚定回道:

“老师,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继承我父亲的警号!”我回到大院,刚好是饭点。

从八岁起,我就一直住在陆家,迄今已经十年。

那时,我的母亲刚刚因公殉职,父亲却去了边境。

将还在读小学的我托付给了战友陆家。

陆父陆母也忙,我那段时间几乎是被竹马哥哥养大的。

我还记得,那时的他每天雷打不动接我上下学,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却样样操心我的衣食住行。所以我依赖他,理所当然。

然后后来……这份依赖变成了依恋。

我刚进客厅,便听哥哥的声音传来:“不用等她了,我们先吃吧。”

我一愣,走进屋便看见他身边坐着我曾见过的那个女人。

他现在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我回来了。”我声音有些哑。

哥哥抬头看我,责怪道:“出门怎么不带手机?都成年了,能不能少让我们操心?”我心间一涩。

从前,他从不会用这样责备的语气跟我讲话。

我做错事,他只会跟我讲道理。

而大多数情况下,他通常只会说‘都是别人的错,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可自从我那天撞破两人接吻,情书也被发现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弯。

我能理解,却无法抑制地难过。

沉默着,我乖顺道歉:“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们担心了。”

我和他相差了8岁,但自从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再没叫过他哥哥了。

这是我16岁以后,叫他的第一声“哥哥”。

他诧异地看向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女人先一步地开了口:

“好了,少说几句吧。妹妹又不是故意的。”

他立刻听话地闭了嘴。

我心底酸涩,坐下吃饭。之后的几天,我每日早起去图书馆查阅和警校有关的书籍。

不再像从前那样黏着他,反而读书的劲更足了。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陪着女友去过一百天纪念日。

所以不知道我考了652分,报名了警校。

整个暑假他为了准备婚宴忙的早出晚归,我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

直到快要开学前几天,我被他喊住。

“我爸叫我明早上送你去火车站,你没事去云南干什么?”

我身体一顿,语气平常:“我去见我爸。”

他微微点头:“也好,是该见一面,替我向叔叔问好。”

我嗯了一声。

我想。

这声招呼,我会带到的。

我会告诉父亲,离开他之后,我会照顾好自己。

哪怕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因为是明天早上九点的火车,我回到房间就开始打包行李,寄到学校去。

可出门时,我又担心丢件。

于是将父亲送我的围巾拿了出来,用袋子装着顺手放在了客厅。

然而等我从外面回来,却看见哥哥的女友拿着我的围巾,正往桌上打翻的咖啡渍擦去!

我瞳孔一缩!

“别擦!”

可话出口的同时,围巾也已经碰到了咖啡渍,瞬间便脏了一大片。我顿时呼吸一滞。

我快步走上前,抢过围巾,手在污渍的地方搓了一下,却怎么也擦不去。

我的眼瞬间就红了。

难以控制地质问她:“你为什么不经允许,就私自动别人的东西?”

她立即委屈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咖啡渍会碰到文件,就顺手拿围巾擦了。”

我无法理解:“纸巾就摆在桌上,你为什么非得拿我装在袋子里的围巾擦?”可她居然哭了:“我知道你对我有

意见,但毕竟我是你未来嫂嫂,就连一条围巾你也要与我计较吗?”

下一刻,男人冰冷的声音便在我身后响起:“你又想干嘛?”

他的视线在被弄脏的围巾上面一略,就落在了女友满脸泪痕的脸上。

他伸手揽过对方,不分由说地怒斥我:

“一条围巾而已,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有必要上纲上线吗?”

“还是说,我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个跋扈的性子?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一字一句,像刀扎在我心上。

看着他用手拭去女友的泪珠,就像他曾安慰刚来到家,因为想爸爸而哭泣的自己。

半响,我才一字一句,自虐般地回道:“这是我爸送给我最后的礼物。”

我说完便上了楼。

这一整晚,我都没睡。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把屋子里所有有关我痕迹的东西都清理了个干净。

小到我的照片、书籍、大到玩偶、模型……将近一半都是他送给我的。我没有任何犹豫,打包好后,连带那个我上了锁的小盒子一起,拜托保姆阿姨第二天送去福利院捐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天5点就亮了。

我都做好自己一个人去火车站的准备了,没想到走出门却看见他正等在家门口。

他单手插兜,微一点头:“上车,别浪费时间。”

我默默将行李放到了后备箱,坐上了后座。

以前,他的副驾才是我的专属座椅除了我,无论什么人上他的车,副驾都是不给坐的。

我有轻微晕车的毛病,经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为了能让我睡得舒服点,他便在副驾座椅上绑了个小熊靠枕。

如今,小熊已经被取下了。

包括我曾经系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福,贴在车身上的小熊贴纸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他女友喜欢的奢侈品车载装饰套组。我没敢多看,平静地偏过头,沉默不语。

很快便到了火车站。

我刚下车,便听他在身后沉沉嘱咐道:“从云南回来,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他顿了顿,又冷声道:“我不再计较你告白的事,你也不要再计较围巾的事。”

“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的机会了。”

我眼眶逐渐地红了。我乖巧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

攥了一路的新婚礼物,一块手表。

“哥哥,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和嫂子携手白头,一世恩爱。”

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

随即连打开看一眼都没有,便随手塞进了口袋。

“知道了,去吧。”

我定定地最后再看了眼他,便转身拖着箱子往里走。

两个月前,我还在幻想,有一天我会穿着婚纱,被我爸牵着,郑重地走向他。

但其实。

我根本没机会成为他的新娘。

我爸也永远没机会牵着我的手,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了。

我一眨眼,眼泪便掉了下来。

我顿住脚步,深呼吸,没回头的大喊:“哥哥,再见!”

他嗯了一声,便开车离开。

他不会知道,这一送就是离别,这声再见,就是永远。

……

北京第一中学,高三教师办公室。

黎奚神情坚定地说道:“老师,我想好了,我要改志愿,从国防大学改为中国人民警察大学。”

老师神情凝重:“你的决定,老师都支持。”

“只是考军校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理想吗?你真的舍得放弃?”

黎奚一阵沉默。

她之前追逐的,也不是军校,而是身为军人的贺西瑾。

但就在半月前,高考完那一天,她攥着情书躲在贺西瑾的房间里,想和他告白。

却看见贺西瑾和一个女人拥吻着推门而入。

她如遭雷劈,茫然伤心之际,隔日却接到了父亲殉职的电话……

黎奚摇摇头,掩去眼里的黯然,笑着坚定回道:“老师,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继承我父亲的警号!”

等黎奚改完志愿离开。

老师望着她背影,忽然发现,不过短短半月没见,黎奚看起来竟长大了不少。

黎奚回到大院,刚好是饭点。

从八岁起,她就一直住在方家,迄今已经十年。

那时,黎母刚刚因公殉职,黎父却去了边境。

将还在读小学的她托付给了战友方家。

贺父贺母也忙,黎奚那段时间几乎是被贺西瑾养大的。

黎奚还记得,那时的贺西瑾每天雷打不动接她上下学,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却样样操心她的衣食住行。

所以她依赖他,理所当然。

然后后来……这份依赖变成了依恋。

黎奚刚进客厅,便听贺西瑾的声音传来:“不用等黎奚了,我们先吃吧。”

她一愣,走进屋便看见贺西瑾身边坐着她曾见过的那个女人,苏茉。

——贺西瑾现在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我回来了。”黎奚声音有些哑。

贺西瑾抬头看她,责怪道:“出门怎么不带手机?都成年了,能不能少让我们操心?”

黎奚心间一涩。

从前,贺西瑾从不会用这样责备的语气跟她讲话。

她做错事,他只会跟她讲道理。

而大多数情况下,他通常只会说‘都是别人的错,和我们小奚有什么关系。’

可自从她那天撞破两人接吻,情书也被发现之后,贺西瑾对她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弯。

黎奚能理解,却无法抑制地难过。

沉默着,她乖顺道歉:“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们担心了。”

她和贺西瑾相差了8岁,但自从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再没叫过他哥哥了。

这是她16岁以后,叫他的第一声“哥哥”。

贺西瑾诧异地看向黎奚。

她乖巧下来,不习惯的反而是他。

贺西瑾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苏茉先一步地开了口:“好了,少说几句吧。妹妹又不是故意的。”

贺西瑾立刻听话地闭了嘴。

黎奚心底酸涩,坐下吃饭。

她低着头扒饭,不看对面互相夹菜的两人。

以前贺西瑾对她好,她就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

直到苏茉出现,她才知道,贺西瑾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黎奚很快吃完饭回到卧室。

合上门,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零碎装着她这十五年来,偷偷藏起的和贺西瑾的所有回忆。

有她不小心摔伤,贺西瑾亲手贴上的便利贴;有贺西瑾帮她签过名字的月答案卷;还有他随手送的小礼物,发卡、水晶球、新年红包……

黎奚定定看了许久,才拿出新买的锁,将盒子上了锁。

现在她要把和贺西瑾的一切都锁起来,深埋心底,再不见日。

翌日。

黎奚突然接到了黎父生前上司陈局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北京。

从云南到北京,一千二百七十八公里。

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了送给战友家属,他最后的遗物。

黎奚飞快来到见面点。

陈局慎重地将手中的木盒打开,里头除了一枚金灿灿的奖章,还有一条崭新的扎染围巾。

“抱歉,我们没能救回你父亲的尸体……只能给你带来他的遗物。”

黎奚却只是呆呆看着围巾,突然想起了和黎父最后的那通电话。

“奚奚,爸爸给你买了云南特色的扎染围巾,今年过年,爸爸一定回来……”

黎父只说到这里,就因为没信号挂断了。

八岁就被寄养,黎奚其实一直有些埋怨黎父,她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

可直到黎父去世那天,她才知道黎父是在边境当缉毒警。

而现在,看着这条围巾,她才意识到。

黎父是所有人的英雄。

同样,他也是自己最好的父亲。

黎奚伸手拿起围巾,眼眶瞬间就红了。

陈局也红了眼,他拍拍黎奚的肩说道:“听说你志愿填了警校,那也算半个警察了,今天我们就用警察的方式,来接你的父亲吧。”

“是。”

黎奚深呼吸,才将泪意压下。

随之,她猛地举起右手,朝着父亲的奖章,敬礼!

小说《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的机会了》 第1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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