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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泱泱很快回神,解了身上的绳子,翻身下马。

等她准备将姜愰搀下马时,崔桓贽已大步到了她身旁。

男人伸出手,想帮她。

薛泱泱侧身垂眸,将姜愰扛下,避开了崔桓贽的手。

“不必,别将崔大人的衣衫弄脏了。”

崔桓贽听着薛泱泱这生疏的话语,不由得呼吸一窒。

他下意识捏紧拳,说:“泱泱,我既来了前线,就不是什么崔家世子,是你可以依靠的战友。”

薛泱泱怔愣一瞬。

同一人,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又轻易将上一世就埋在她灵魂里的悸动给唤醒了。

可崔桓贽说这些好听的场面话的功夫有多高超,她再明白不过了。

薛泱泱抬眼,对上崔桓贽的视线,正色道:“崔大人贵为世子,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难得,只是末将此时有要事在身,接下来的粮草事宜,还劳烦崔大人多费心。”

说完,她扛着姜幌转身便走了。

看着薛泱泱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崔桓贽将拳握得更紧。

……

随军医师帐内。

姜幌被薛泱泱和医师一块,小心放到病床上。

“薛将军,您先擦擦吧。”医师递给她一条热毛巾。

薛泱泱接过,“多谢,您先看看他吧。”

医师在榻前坐下,处理起姜幌的伤口。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这次替她挡下的一刀没有伤及内脏,但伤口狰狞,从左肩到右腹。

姜幌痛得恢复了些意识。

他的手稍抬,被薛泱泱握住。

姜幌皱眉,在眼前的影影绰绰间精准找到了薛泱泱的脸,他低声呢喃:“别,你会痛……”

薛泱泱知道他是说人在疼痛的时候会攥紧手。

但薛泱泱仍牢牢握着姜幌的手,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了。

当时姜幌突然出现在薛泱泱身前,硬生生替她扛下敌军的那一刀,她的心跳几乎骤停。

生怕上一世的悲剧重演,自己机关算尽,还是要失去他。

薛泱泱看着他咬牙痛苦的神色,眼泪不由得落下来:“你这人,从小就爱与我抢东西,怎么刀都要比我先吃……”

“别哭……”姜幌的意识逐渐模糊,却看着她,仍在说,“冬天出门,注意路滑……”

薛泱泱愣住。

小时候,自己和姜幌在早上要一同去演武场。

大概是六岁时的冬日,姜幌高烧不退,却仍爬起来想送自己过去。

那时的她是只名副其实的皮猴子,走起路来堪称上蹿下跳,稍一没看住就能摔个大马趴,把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当时姜幌就是耷拉着眼皮,意识模糊,恹恹地看着她:“冬天出门,注意路滑……”

原来仍有人时时刻刻惦念着自己,薛泱泱心都跟着震颤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

谁能想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在自己受伤副将的榻前哭得像个泪人。

医师兢兢业业地将姜幌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有些尴尬地说:“这次多亏了薛将军有先见之明,排兵布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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