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叶扶苏形容我与江满黎云泥之别的话,今日我也完完整整地还给他。
而他却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甚至都忘了向我们行礼告退,就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我的婚房。
昏黄的烛光倒映着轩窗,透出一道隐隐绰绰的挺拔身影。
叶扶苏就守在门口没有走远,他也不能走远。
因为他既是我的贴身内侍,也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过去的感情,要全身心将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云藏王。
从前我与叶扶苏无数次欢好,无数种方式。
他曾将我带到偌大的梳妆镜前纵情,让我看看自己是如何媚骨天成,哪一种模样最是勾人。
所以大婚之夜我信手拈来,漫不经心地松松挽起长发。
但在第一回见面的夫君面前,我还是控制不住浑身羞得发烫。
云藏王清冷的视线从我的玉臂扫过,落在透出绯红的修长脖颈上。他眸中很快浸满了欲色,只是轻轻拽过我的手臂,我的眼前就一片天旋地转。
与叶扶苏的细心温柔,层层递进不同。
云藏王生疏霸道,还极具侵略性。
我乖乖巧巧化作一滩软泥,任由他搓圆捏扁。
在此时此刻,我早已将一切的一切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我不自觉巨大的呼喊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窗外的叶扶苏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抖得不成样子,扶着窗框站都站不稳。
我不过害羞地多看了他一眼,耳边的就传来云藏王喑哑诱人的声音:“专心。”
心脏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我弥补讨好地伸出双臂挽着他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和喉结上。
云藏王很满意,喉头发出一声餍足的低笑声:“真乖。”
我累得眼皮打架,靠在他肩头就要沉沉睡去。
却感觉云藏王轻轻用下颌蹭了蹭我的鬓发,然后轻声在我耳边呢喃:“此前你是京城远道而来的公主,而我是云藏的新王。但你已经真正成为我的女人,就要记住为夫的名字,你的丈夫叫鹤松青。”
也许是新婚之夜体力消耗太大,我这一觉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而我醒来时床上空荡荡的,鹤松青已经不知去向。
婚房里大红色的布置没撤,就连龙凤烛台都还没燃尽。
就在我还没彻底清醒,***眼打量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又冰冷的声音:“醒了?”
我浑身一震抬眸看去,就见叶扶苏正曲着条腿倚靠在床脚的梁柱上。
而在我熟睡期间,他不知道已经用这个姿势在一旁打量了我多久。
见我晃神没有回答,叶扶苏喉头溢出一声阴沉的轻笑:“怎么?昨天晚上在云藏王身下被折腾得狠了。不仅日上三竿还下不了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两眼漆如点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面对叶扶苏的讥讽,我也毫不客气地挖苦回去:“我与夫君新婚燕尔,失了分寸也很正常。不过反倒是你,一夜没睡跑到人家窗外听墙角。也不知是对我心存妄想,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