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主母,这事你来处理。”
白尤芷没客气,送了我几百下的鞭刑。
我躺在床上,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的容貌早就被更像的白尤芷取代,如今连承欢的身体都没了。
所以裴玄义接近一年都没再来过我房中。
我失宠了。
紧接着,裴昭就染了天花。
府上的人感染了一波又一波,裴昭还是不见好。
他最终被扔回西苑,美其名曰,亲娘就该照顾。
可我的西苑早就比皇宫的冷宫还冷,缺衣短穿,怎么能照顾好一个生病的孩子呢。
为了裴昭,我只好又重新打起精神,梳妆打扮。
好在我裴玄义对我的身子还是食之味髓的,而我又比白尤芷更加奉承听话。
如此,我才给裴昭挣得了一点治病的可能。
从那之后,我明白了,只有让自己低微到尘埃里去,白尤芷才不至于将我赶尽杀绝,裴玄义才能怜悯我几分,裴昭才能平安长大。
醒来发现是在裴玄义房中。
这我已经好久没来过了,十分陌生。
我正面朝下趴在床榻,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背后敷了厚厚的药,动弹不得。
隔着一道屏风,大夫和裴玄义正在说话。
“用最好的草药,一定给我治好,不准留疤。”
我伤得很重,这无疑是在为难大夫。
他犯难了,支支吾吾道,“侯爷,林姑娘十几年前曾有过一次旧伤,许是当年就没有处理好,这疤痕早就留下了啊……”裴玄与所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才放大夫走了。
他拨开帷幔走进来,见我的头扭向了内侧,于是道,“醒了?”我一动不动,直到他走近在床边坐下,“为何要逃?”“你一个失了身子的女子到了外面,是何生存处境,你想过吗?”原来裴玄义知道女子失了清白便没了容身之处,那为何十六年他偏偏不让我在侯府安定下来?我闭了闭湿润的眼睛,“侯爷有了夫人不需要我的,公子长大了,也不需要我了。”
“我又是个自由身,所以不如离开……”裴玄义深呼吸,似乎在压抑怒火,“林霜,我说了,你进了侯府就是我的人,需不需要是我说的算!”
“你这样没完没了的闹,不就是怨我没给你名分吗?”“从前我没给,是因为月儿刚离世,后来是因为尤芷想要独一无二的专宠,这些年到底是委屈你了,如今给本侯纳你为妾总可以了吧?”裴玄义杀伐果断惯了,哪里低声下气这样哄过一个小娘子。
他以后我一定会感激不尽,重新安分下来。
可他没想到,我的回答却其恰恰相反,“侯爷何必强人所难呢?”如果裴玄义真的深爱先夫人,就不会买我进门。
如果裴玄义真的想给白尤芷专宠,就不应该留我在府。
说到底,他谁也不爱,却谁都想占有。
我们都只是他的东西,玩意怎么能有自己的思想呢?“听闻如今地京兆府伊是个正直地人,侯爷也不想我去击鼓鸣冤,闹得脸上不光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