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你去哪了?见不到你我快急死了,没想到你已经能走了,阿荷的药果真有效。”
我轻笑出声:“当然有效,若不是她迫不及待在药里下毒,我也没这么容易拿到。”
“拿到什么?”季元白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若惜,你是不是糊涂了?我知道你嫉妒我对阿荷好,我也的确忽略了你,但我心里是很在乎你的。”
“你放心,我已经请了假,会在府里陪你几天,你想做什么我都会让你如愿。”
“如此,那就太好了。”
我推开府门,让官家的马车进来,请随我而来的差役进屋喝茶。
季元白不明所以,疑惑地问我:“若惜,县衙的人来做什么,我做教谕,素日里跟他们并无往来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见我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色,季元白误会我要帮他买官升职,欣喜地跟在我身后。
“要是能进县衙工作,就可以帮阿荷买更好的胭脂和布料了,若惜,还是你有办法。”
我没再理他,待官府的人坐下后,我拿出休书。
“今日,请各位官爷替我做个见证,休书在此,从此,我黎若惜不再是季元白的妻子,季元白也不再是我的丈夫,从此,我跟他,再无半点关系。”
季元白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若惜,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休书,这世上哪有妻子休丈夫的?”帮过我的差役卫增率先开口:“怎么没有?我朝律法规定,若丈夫无法养活妻子,或者有虐!
待行为,均可提出休夫。”
“季元白,你家房子和你的官职都是若惜买的,可她生病了,连药都喝不起,还要供你的心上人喝血,你们把她欺凌得满身是伤,再不休了你,难道要她去死吗?”季元白夺过我手里的休书看,一边看一边颤抖,直至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桌上的茶杯被他不小心碰倒,滚烫的茶水流到他腿上,他却像是没有感觉。
嘴里喃喃念着:“气血不足……满身烫伤……伤口反复感染再也无法愈合……这怎么可能?”半晌后,他跪到我面前,眼泪决堤般涌出:“若惜,我错了,我不知道你竟受了这么多伤害,阿荷说你没事,我以为她医术很好,没想到……”我后退一步,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季元白,你不会真的以为周荷会帮我治病吧?”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药包,“这就是周荷给我的止疼药,全都是研碎的盐巴,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洒在伤口上有多疼?”“还有,我为周荷流的那十碗血,她一滴都没有喝,有丫鬟亲眼见到她倒进了渣桶,她的腿根本没有病。”
季元白身子僵直,呼吸好像都停止了。
“黎若惜,你诬蔑我!”
周荷闻声赶来,脸上是被拆穿后的愤怒。
我不想理她,她却上前来打我。
卫增将她拦住。
周荷故技重施,身子往后一倒。
却因为判断失误,头刚好磕在桌角,破了皮,渗出一点血痕。
周荷哭喊着官兵要杀人了,却不知她过于明显的动作早已被众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