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也可以接受她成为我的妹妹，将她一起带进王府，我会照顾好她，把她当作我的亲妹妹......”我看着他急切地扯过我的手，心里异常苦涩。

我花了十年也没能教会他的东西，在我走后三年，他学的有模有样。

我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没忍住揉了揉他的额头。

“沈渡，你要知道不是每句对不起都会换回没关系，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和过错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我不会跟你回去，早在三年前我便告诉过你，再也不是你的母妃。”

“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是我交给你的最后一课。”

沈渡跟了我一路，被我拦在屋外。

我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只在第二天一早搬了家。

之后的一年里，我带着宋仰春流转于各地。

我们去看了辽阔寂寥的大漠，在漫无边际的原野里驰聘。

她的眼神比我初遇她时更坚毅，做事果决，更像是安阳城肆无忌惮生长着的桑格花。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聿王里通外敌，将整个上京城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沈淮临危受命，带兵攻打敌国。

一场战事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我将宋仰春送去了安全的地方，带着商队和大量的物资一路救死扶伤。

那是我时隔四年又一次见到沈淮。

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穿着明金色的铠甲，因为几个月的奔波，鬓角的几缕碎发有些发白。

走起路来有些跛，整个人奄奄一息。

我派人为他送去了伤药，在临走时被他叫住。

“知确，好久不见。”

我进退两难，透过羌笛声与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望。

他看着我一瞬间红了眼眶，攥着的拳紧了又紧。

他不再连名带姓地叫我，也不再叫我知知，而是知确。

不是秦枝的替身，也不再是恶狠狠的言语相向。

“知确，这四年来......我很想你。

王府里的桑格花今年盛开了，你喜欢的梨花糕一直留着。

每每午夜梦回我便会记起你的好，记起你提醒我天冷穿衣，在我胃病时亲手熬的热粥。

没有一个人像你，像你一样关心我，对我好。”

“管家说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是我不知好歹，错把珍珠当鱼目。

我已经知道错了，也知道了当年事情的原委。”

“沈渡将你为他做的弓箭珍藏了起来，每次听到别人提起你时都会下意识地抬头，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想你......”他的言辞恳切，一帧一句将这四年的爱意和思念诉说，可是再也激不起我心中的半分涟漪。

或许我也在曾经多年的相处中对他动过心，可是那细枝末节的心动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隐匿消散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里。

“沈淮，十年前我因为秦枝的救命之恩留在你身边，如今十年之期已过，我和她早就恩怨两情，和你也是一样。

你只是受不了有人脱离你的掌控，而不是真的爱我。

就算是现在的悔过，也是因为林允歌和沈聿的背叛。”

因为背叛，所以才会拼命地抓住身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其称之为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