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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拉到军院里游街,压着我让人给我剃了光头。
每走过一家,我的身上头上都会多出很多脏东西。
“让让!让我泼死这资本家小姐!”
一桶施肥的臭粪水浇了我一身,我几近昏厥,可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拉着我一遍遍游街,一遍遍羞辱我。
直到傍晚,消息传回部队,政委匆匆赶过来。
“住手!你们疯了?!她可是......”
我死死掐紧掌心,和政委眼神对上,他叹了口气,嘴里的话转了弯。
“穆诗雅同志的身份没有问题,怎么可能是资本家的人?她家里......都是工人,当初和傅晏海结婚时,她的成分我是检查过的!”
***惊疑不定,还是放走了我,但我听到里面有人讷讷开口。
“她要是红色身份,为什么我们带走她的时候,傅营长不替她作证?”
我动了动唇,略带自嘲笑笑。
还能为什么,要是证明了林冰冰举报错误,林冰冰难免会受到批评,傅晏海心疼她,当然不愿意让她受到批评。
果然。
回到家中,傅晏海疾步走了出来,一脸心疼扶住我。
“诗雅,我都听说了,是我误会你了,冰冰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怪她了!”
怒火像是汹涌的海水,顷刻间便淹没了我,我猩红着双眼,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凭什么?!我身上的这些伤,我的头发,这些账怎么算?!”
“傅晏海,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她私自动了我妈留给我的箱子,你还要包庇她吗?!”
林冰冰从屋里走出来,她身上穿着崭新的布吉拉,和一身狼狈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嫂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那些布票和钱,我还买不到这身衣服呢!”
她特地转了个圈,露出光洁的手腕,手腕上戴着我妈留给我的青手镯。
我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刺痛,胃里翻江倒海。
顿了许久,我笑了,笑得极其讽刺,神情恍惚,用不冷不热的语调问道。
“是你帮她开的箱子对吧?”
傅晏海眼里罕见地闪过一丝心虚,但语气里带着警告。
“是我开的,你别找她麻烦。”
“那些东西你又不用,冰冰还是个小姑娘,你做嫂子的大气点又怎么了?”
我看了他半晌,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回了房间。
身上到处都泛着疼,傅晏海本想叫我起床去做饭,但看到我惨白如纸的脸色时,转头带着林冰冰去了国营饭店。
直到快要拉灯了,傅晏海才回来。
他将一盒冷掉的饺子端到我房间,轻轻拍了拍我。
“冰冰特意给你带回来的,猪肉韭菜馅,你快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