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一把夺过那女人的手机。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已经报警了,故意伤害和诽谤,够你在拘留所待几天。”
那女人顿时慌了神:“你、你是谁?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也是她的恩客之一吧!”
顾延舟的保镖上前冷眼凝视,“谁敢对顾总不敬?”
那女人明显瑟缩了一下,但仍旧恶狠狠地瞪着我:
“呸!不要脸的***,再敢勾引我老公,我打断你的腿!”
顾延舟眼神凌厉地扫视一圈,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还不滚?”
围观的人群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纷纷低头快步离开。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重新扣好被撕扯得快要碎掉的工作服。
“谢谢顾总解围。”我机械地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顾延舟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就这么走了?”
我挣了挣没挣脱,疲惫地抬头看他:
“不然呢?顾总还想怎样?”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让我跪下来感恩戴德吗?”
一旁保镖适时出声,“这位小姐,要不是我们顾总,你今天估计就要被交代在这了!表示感谢不是应有的尊重吗?”
感谢?感谢他什么?
感谢这个曾经落魄的高考状元,让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让“姜氏千金被贫寒学子抛弃”的故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还是感谢他,让我成为了洗脚妹?
顾延舟把我丢在父亲面前的那一天。
父亲原本是去谈融资的,那是姜氏集团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可我那个时候在他办公室门口血崩,父亲没办法只能先救我。
我活下来了,却永远忘不了父亲签下破产协议时颤抖的手。
更忘不了父亲因无法接受打击跳楼的场景。
现在让我谢谢他?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笑话吗?
我脚步一顿,转身扯出一个妩媚的笑:
“是得好好谢谢顾总,可惜顾总说我恶心,要不然我倒是可以免费陪您几晚,毕竟我会的花样多,一定让您满意。”
顾延舟的脸色瞬间铁青,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姜晚!你现在满脑子就只有这些下作勾当吗?”
我任由他攥着,笑得更加灿烂
下作,比起你顾延舟当年做的事,我这算什么?
六年前那个下午,当他把我丢在姜氏大厦前时,
我的尊严就随着身下那摊血水,一起流干了。
现在的我,要照顾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植物人父亲,
要养活才五岁的晓晓。
为了他们,下作算什么。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我死在外面,对大家来说应该都是好事吧。
我平静地后退一步:
“顾总还是叫我花名晚儿吧,那个干干净净的姜晚,早就死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是啊,下次请顾总千万别出手,免得被我这种***脏了您的手。”
寒风卷起我的裙摆,我没再回头。
身后传来拳头砸在墙上的闷响,但我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