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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因为你需要杜令期的手指划过树干上厚达三厘米的荧光苔藓,

指尖立刻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迅速缩回手,看着皮肤上泛起的红色疹子,皱了皱眉。

这是第七种在"大崩溃事件"后产生变异的苔藓类植物,

它们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这片曾经的针叶林。"建议佩戴防护手套,博士。

"耳机里传来助理的声音,"最新数据显示,

这些变异苔藓的酸性分泌物已经能腐蚀大多数合成纤维。"杜令期从背包里取出特制手套,

余光却瞥见一抹不自然的反光。他猛地趴下,一发**擦着他的肩膀射入身后的树干,

爆开一团蓝色雾气。"EPA的人。"他咬牙低语,迅速关闭了通讯器。

地球保护协会的特工已经追了他两个月,就因为他发现了那些不该被发现的数据。

他将数据公布给那些在末日中还傻傻等待EPA救援的人,

让他们知道那个所谓的地球保护协会是个怎样肮脏的存在。不比旧世界日本的731干净。

杜令期在茂密的苔藓丛中匍匐前进,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森林里弥漫着腐殖质和某种金属燃烧的混合气味,让他想起实验室爆炸那天。

他的后背突然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不是树干,温度太高了。"再往前十米就是悬崖。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他们设置了红外线绊索。"杜令期抬头,

逆光中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那人蹲下身,伸来的手上戴着和他同款的特制手套。

某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杜令期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那只手。"汪松起。"男人简短地自我介绍,

一把将他拉起来,"跟我来。"他们穿过一片发光的菌类群落,

荧光蓝的孢子在他们经过时纷纷扬扬地飘起。杜令期注意到汪松起行走时几乎没有声音,

像是熟知每一寸土地。更奇怪的是,那些致命的苔藓似乎刻意避开了他的靴子。"你是谁?

"杜令期喘着气问,"为什么帮我?"汪松起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杜令期读不懂的情绪。"因为你需要。"他说,

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EPA的无人机在头顶盘旋时,

汪松起拉着杜令期跳进了一条地下暗河。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杜令期的口鼻,他挣扎着,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腰。黑暗中,他感觉到汪松起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

心跳平稳得不像是在逃命。他们在水下穿行了至少两分钟,当杜令期肺里的氧气即将耗尽时,

汪松起拖着他浮出水面。杜令期大口喘息,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溶洞中。溶洞深邃。

入口处垂挂着钟乳石,像巨兽的獠牙。钟乳石上覆盖着会发光的微生物,

将整个洞穴映照成诡异的蓝绿色。汪松起走在前面,左手扶着一侧洞壁,

右手掌心向上托着一团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崎岖的道路。"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杜令期盯着那团不借助任何设备就悬浮在空中的光源。

汪松起的背影在光晕中显得格外高大,"自己做的。""自己...做的?

"杜令期停下脚步,"你是说,你凭空创造了光?"汪松起转过身,

琥珀色的眼睛在微光中显得异常明亮。杜令期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不完全是创造。只是将能量转化为可见光,

物理法则依然适用。"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不过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小把戏。

杜令期却感到一阵眩晕——这是人类难以做到的事情。在当下这个时代,异能者横行的时代,

将能量直接转化利用,面前这人,是第一例。他说着,

从背包里取出一件干衣服递给杜令期——正是他喜欢的那个小众户外品牌。"你到底是谁?

"杜令期没有接过衣服,"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汪松起的手停在半空,

洞穴的光线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晦暗不明。"我观察你很久了,杜博士。"他最终说道,

"从你在新阿尔卑斯山脉考察站工作的时候。"杜令期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新阿尔卑斯项目是五年前的事,而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继续走吧,

"汪松起说,"里面有个干燥的洞室适合过夜。"他们沿着蜿蜒的通道前进,

洞壁上偶尔闪过荧光矿物形成的奇异图案。杜令期注意到汪松起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托着光源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你还好吗?"他忍不住问道。汪松起没有回答,

只是突然停下脚步,身体摇晃了一下。杜令期赶紧上前扶住他,

惊讶地发现这个总是显得无比可靠的男人此刻轻得不可思议,仿佛身体是由空气和光构成的。

不知道为什么,杜令期在察觉到这一点后,感到揪心。"只是有点累。"汪松起勉强笑了笑,

"能力使用过度会有...副作用。"杜令期扶着他走到一处较为宽敞的洞室。

这里的地面相对平坦,汪松起示意杜令期将他放在洞室中央,然后深吸一口气,

将手中的光团轻轻抛向洞顶。光团悬浮在洞顶,像个小太阳一样照亮了整个空间。

完成这个动作后,汪松起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洞壁上闭目喘息。杜令期发现,

在强光照射下,汪松起的身体边缘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半透明状态,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这种情况也并不罕见,某些异能者能量使用过度,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你需要休息。

"杜令期迅速从背包里取出毯子铺在地上,"躺下吧。"汪松起摇摇头,"先解决安全问题。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轨迹。随着他的动作,

洞口处凭空出现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像水一样波动着然后固定下来。

"现在没人能发现我们了。"汪松起说完这句话,终于允许自己滑坐在地上。

杜令期跪在他身边,小心地检查他的状况。近距离观察下,

才发现汪松起的五官完美符合杜令期的审美——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即使在疲惫状态下依然明亮如星。"为什么帮我?"杜令期轻声问,"我们素不相识,

你却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不合理。"汪松起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落在杜令期脸上。

"休息吧。"汪松起说,"明天要穿越死亡沙漠,EPA在那里没有监控,

但我们有自己的麻烦。"杜令期靠着岩壁坐下,但仍然纠结,

当他试图抓住那些闪回的片段——冰冷的金属台、刺眼的灯光、钻心的疼痛。

一阵尖锐的头痛立刻袭来,让他不得不放弃回想。"别强迫自己回忆。

"汪松起伸手轻轻抚平杜令期眉间的皱纹,凉意留在杜令期眉间,"时候到了,

你自然会想起来。""什么时候?""当这个世界再次走到尽头时。

"汪松起的回答充满谜团,但他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杜令期想追问,但汪松起突然咳嗽起来,

身体更加明显地透明化。

恐慌攫住了杜令期的心脏——这个神秘的人似乎正在他眼前一点点消失。"你需要什么?

食物?水?"杜令期慌乱地翻找背包。汪松起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我只是需要休息。

"杜令期不明白,但他点点头,以同汪松起一样的姿势坐下。洞顶的光源渐渐暗淡,

最终只剩下微弱的照明。在昏暗的光线中,杜令期注视着汪松起的睡颜,

一种奇怪的保护欲在心中升起。这个拥有超凡能力的人,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

二去安全的地方死亡沙漠并非真正的沙漠,而是一片被纳米机器人污染过的区域。

那些微型机器人在"大崩溃"中失控,将方圆三百公里内的一切有机物分解成了灰色粉末。

杜令期调整着防毒面具的密封性,看着汪松起站在沙丘顶端的身影。

阳光在那人高大的轮廓周围镀上一层金边,风吹起他的黑色风衣,像是一面旗帜。不知为何,

这个画面让杜令期心脏抽痛。"风向变了。"汪松起走回来,

动作自然地替杜令期检查氧气阀,"我们有三小时窗口期。""你还没告诉我目的地是哪里。

"杜令期说。“一个对你来说安全的地方。”“我想我应该回基地,

和助手都在那儿……”原本杜令期是以为汪松起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带着他穿越死亡沙漠,

现在来看,杜令期想,他该回去了。“晚了。

”汪松起微微低头看他:“第二基地在昨晚沦陷了。”“什么意思?

”在和汪松起镇定但坚定的眼神对视几秒后,杜令期忽然回神般开启通讯设备,联系助手。

嘟一一嘟一一他又转而求联总部。嘟一一嘟一一只有无尽的未接音。“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基地昨晚沦陷的?”杜令期几乎在吼,眼眶微红,像要哭出来。

但他从心底里明白,这件事和汪松起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昨天要不是他,自己已经死了。

杜令期只是觉得汪松起这样的存在太不合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种所有底线和背景都被人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感觉让杜令期觉得恐惧,就像一个人,

**裸地面对着一个神。汪松起抱住了他。“跟我走吧,去安全的地方。”沙漠边缘,

一片银色的"浪潮"正朝他们涌来——数以亿计的纳米机器人组成了一个高达十米的移动墙。

EPA为了抓捕杜令期,可谓不惜一切代价。"跑!"汪松起抓住杜令期的手腕,

拖着他向最近的岩架奔去。杜令期感觉自己的肺在燃烧,但身后的金属嗡鸣声越来越近。

就在银色浪潮即将吞没他们时,汪松起突然转身,张开双臂挡在杜令期面前。

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金色,某种无形的力量将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浪潮一分为二,

从他们两侧呼啸而过。杜令期瞪大眼睛,看着汪松起的身体在强光中变得半透明,

隐约可见内部流动的能量。"你...不是人类..."他喘息着说。汪松起转过头,

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杜令期惊恐的脸。"从来都不是。"他轻声回答,身体逐渐恢复实体。

汪松起的眼睛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金色,像是融化的琥珀:"杜令期,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请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对于汪松起如何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他的所答,杜令期也不再困惑。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走。"他们穿过死亡沙漠,途中遇到几辆破损的车,

拉开一辆相较还算完好的车的车门,尸臭扑面,杜令期几乎要吐出来,

汪松起掩了口鼻将尸体拽出,尝试发动,车发出轰隆的响声,像要迫不及待驶向远方。

就让车门大开,透了会气。杜令期捡了一张纸条在看。汪松起走过去,他就将纸条移向那边。

落日夕阳下,两人相依着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我怀里的是我的女儿。好心人,

如果你在发现我们时,我的女儿仍活着,请带走她,我的一切财产都在第一基地,

地址是G单元1873号,密码是我女儿的指纹,这是我唯一能给的回报。

”女儿显然已经不见了,或许是真的被人带走了。杜令期神色沉重地看完皱巴的纸条,

又看向那具女性尸体,大概还原出当时的场景。食物几乎耗光,

车仍能行驶人却处在死亡边缘,自己割腕放血给女儿喂,希望她能多活几天,

等待路过人的救援。两人都没说什么,默契地,汪松起借着钢筋铁皮挖了个坑,

杜令期将尸体埋了进去。旷野的风吹着,异味完全散尽,他们发动车,向着更北的方向前进。

随着海拔升高,树木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的岩石和低矮的灌木。夜风越来越大,

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气息。我们都会活着吧。杜令期看着汪松起的侧脸想。杜令期没有发现,

他对身边这人的依赖已经到达一个恐怖的地步。三永远知道你需要什么车停在了某段路上。

他们要换个方向前进,车已经没作用了。汪松起说,离他们要去的地方,大概还有十八公里。

不远,但因地形的复杂和EPA神出鬼没的追捕,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行程不会轻松。

腐殖质的气息在脚下发酵,杜令期踩断一根枯枝时,立刻被前方伸来的手掌捂住口鼻。

汪松起的手指带着雪山般的凉意,竖起的食指无声地抵在他干燥的唇上。

"嘘——"荧光苔藓在二十米外的树干上脉动,像某种活物的呼吸。杜令期这才看清,

那些幽蓝光芒照耀下的并非藤蔓,而是盘踞在树上的森蚺。变异后的鳞片折射着冷光,

蛇信吞吐间带出雾气。"EPA的标记。"汪松起用气音说,

指尖掠过树皮上刻着的奇异符号。他黑色战术服下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像收拢的鹰翼。

"他们在引蛇出洞。"杜令期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味,

不知是远处沼泽的腥气还是自己手背擦伤的血。他望着汪松起的侧脸,说:"你早就知道?

""知道陷阱在哪儿?"汪松起突然转头,琥珀瞳孔里是杜令期读不懂的情绪,

"我永远知道你需要什么。"破空声打断思绪。汪松起猛地将杜令期扑倒,

三支麻醉镖钉入身后树干,尾羽还在高频震颤。腐叶堆里的菌孢被惊动,

炸开一团呛人的紫色烟雾。"闭气!"汪松起扯下颈巾捂在他脸上,自己却暴露在孢子云中。

杜令期看见他脖颈浮现出冰裂纹般的血管,但转瞬就被压制下去。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像暴风雪中的孤松,所有伤痛都被沉默地吞进年轮里。EPA的巡逻队从树冠层索降而下,

防毒面具像昆虫复眼般反射出冷光。汪松起单手解下登山绳,金属扣在他指间转出残影。

当第一个特工扑来时,

杜令期终于明白什么叫"非人的战斗"——汪松起的移动方式违背惯性定律,

仿佛重力对他而言只是建议。他踢碎第二个特工膝盖骨时,对方连异能都来不及使出。

战术靴带起的风掀起地衣上休眠的萤火虫,那些发光的虫子突然组成屏障,

挡住了第三人的射击路线。趁此,汪松起拽起他冲向悬崖。杜令期听见子弹击中肉体的闷响,

但身旁人连踉跄都没有。直跃入瀑布之中。枪声连响,水花飞溅。

汪松起带着杜令期躲在瀑布后的石壁上,哗哗的水声炸在耳边。汪松起抱得很紧,

还说:“抱紧我。”杜令期不假思索地回抱住汪松起,鼻梁蹭过汪松起的下巴。

杜令期感到身体突然一轻,视线也五色变幻着,等一切正常下来,他们已身外草原之中。

风从地平线尽头卷来,草浪翻涌如海。"你中弹了。""很快就会好。

"汪松起松开了杜令期,从背包里取出医用绷带,潦草地缠着伤口。

“你是怎么...我们刚才是不是..."杜令期转身,

一时不知该如何描述那种瞬间移动的感觉。汪松起边包扎边回:"一种能力。不能常用。

"杜令期伸手想去检查伤口,却被抓住手腕。触碰的瞬间,汪松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杜令期这才发现,那些血珠正违背重力地漂浮着,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回到伤口。

而更可怕的是,汪松起按着他的那只手,正在变得透明。"这......""能量透支。

"汪松起迅速收回手,透明度立刻恢复正常。“我们要加快速度。

”汪松起像个冷漠的***者,尤其对自己,不作多余休息,他背起包,说:“走吧。

”四记住这一刻在天黑之前,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伊甸”高高的牌面恢宏地写着这两个大字。建筑立在群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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