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拖着行李箱出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极了我这五年的生活。

我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充满谎言的地方。

电梯门打开，宋哲的母亲站在那里。

她穿着名牌套装，手腕上的卡地亚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哪是一个儿子“破产”的母亲该有的样子？

“你要去哪？”她拦住我的去路，眼神如刀。

我沉默地看着她，试图绕过。

“我问你话呢！”她提高音量，一把抓住我的行李箱。

“放手。”我声音很轻。

“你这个扫把星！”她突然爆发，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克得我儿子破产！五年了！他为了你背了多少债你知道吗？”

楼道里的灯全亮了。邻居们陆续打开门，探出头来。

“你还有脸活着？”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宋哲他现在都快被逼疯了！”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和做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突然笑了。

“阿姨，您儿子很好。”我平静地说。

“你笑什么？！”她更加激动，

“你这个白眼狼！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现在要离开他？”

邻居们窃窃私语。

“看看，这女的真不是东西。”

“人家男的都破产了，她就要跑。”

“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一点责任感。”

我没有争辩，只是冷漠地看着她表演。

她骂累了，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得意。

她以为她赢了，以为她成功地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我缓缓开口：“阿姨，他的债，好像都用在了林思思的爱马仕上了。”

她脸色一白。

“还有那辆保时捷，真漂亮。”

“昨天我在工地搬完砖，正好看见了。”

“你胡说！”她声音颤抖。

“我胡说？”我笑了，

“那您解释一下，为什么罗马仕的投资人昨天打电话给我，

说母公司早就转型了，现在做得很好？”

她的眼神闪烁，显然没料到我已经知道真相。

“你这个贱人！”她突然扑过来，想撕打我，

“你敢污蔑我儿子！”

我侧身躲过，同时亮出手机录音界面：

“您继续，我正好缺一份精神损失费的证据。”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您儿子说我是"快被债务逼疯的前女友"，说我"翻不起浪"。”

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是想证明，我没疯，也能掀起风浪。”

邻居们的表情变了，有人开始对着宋哲母亲指指点点。

“你…”她后退一步，脸色铁青。

“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三百万，全部给了您儿子。”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了支持他，我吃了五年泡面。现在他成功了，就换了新人。”

“阿姨，您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我拉起行李箱，从她身边走过，

“希望下一个女孩，不会像我一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