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每次出现都会让喧闹的人群变得安静异常。
我本就不擅长和人社交。
索性埋头苦读,谁也不理。
而这段时间,赵菀淇都缠着顾清时一起上下学。
我为了避开顾清时,上学早起,放学晚退。
一个星期后,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
齐刷刷的目光看向我。
不怀好意的审视让我无法忽视。
我回过头——
黑板上被写了「野种」两个字。
被白色粉笔加粗加大,显眼异常。
「种」字中间空白处,被人贴上了照片。
照片上是幼时的我,依偎在容貌姣好的女人怀中,而身后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脸被打了马赛克。
我浑身颤抖。
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自她死后,爸爸也没了消息。
我常年寄人篱下。
辗转于各大远房亲戚家中,直到半年前,我才被顾清时爸妈接回家中。
又将学籍转来这里。
「许棠哪有资格被称作班花啊?她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她妈是卖的吗?说不定许棠看上去不爱说话,背地里是玩反差的呢。」
「你们说她死皮赖脸住在顾清时家,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
「你们想不想打听打听,睡许棠需要多少钱啊?」
我眼眶猩红。
扔下书包。
颤抖着撕下照片。
走到坐在角落嬉皮笑脸的体育生身前:「上礼拜是你给我表白,被拒了吧?」
他笑容僵住,眼神不自然地乱瞥:「你别……」
我声音更大:「恼羞成怒,用污言秽语来重伤我?
「现在看来,你既恶心又***。只是站到这里,就闻见你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
我拿出手机,将他表白的小作文投屏在大屏幕上。
没有看他难堪的脸色,走到顾清时身边:
「是你干的吗?」
我擦了擦照片,塞进口袋。
这张照片被我藏在床头柜的本子下面。
我盯着顾清时。
向来清冷自持的顾清时,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
「许棠。」他压低声音,带着解释的意味,「我找东西时无意……」
「我问。」我打断,「是你干的吗?」
我反手摁键:「我要报警。」
「你有病吧!」赵菀淇看不下去,一下站起身,「我走的时候不小心装自己书包了,又不是故意的。
大家就是开个玩笑,怎么了?
擦掉不就行了?你怎么心这么小,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怪不得你人缘差!」
我死死咬着唇。
伸出手,准备向始作俑者出手。
下一秒,手腕被顾清时抓住,他半哄半就:「大家只是调侃,没有恶意。
「我们平时也经常开玩笑的。」
他低声警告:「别弄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