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毒死的侯府主母那晚，我掐断了妾室的喉咙。＞前夫沈砚用一碗毒药回敬：“**，

你只配死在泥里。”＞再睁眼，我在贫民窟用现代医术救活病童。＞***时，

“阎王愁”的名号响彻京城。＞沈砚染疫跪在医馆外，大雨浇透他昂贵的锦袍。＞“神医，

求您救我。”＞我抚过腕上被他灌毒留下的疤。＞“诊金很贵。”＞“您要多少？

”＞“你的命。”---黑暗。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像沉入墨汁最浓稠的底部。

空气凝滞、浑浊，带着木头腐朽的闷味，还有一种……过分甜腻的熏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黏在喉咙深处，让人作呕。苏瓷猛地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沉沉的黑。

身体被硬邦邦的东西硌着，挤压着，狭窄得连翻身都做不到。冰冷的触感贴着后背，前胸，

手臂……是木头。粗糙的纹理磨蹭着**的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痒。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指尖触到同样冰冷、略有些弧度的壁板。棺材？！这个认知如同冰水，

瞬间浇透了混沌的意识，激得她头皮炸开。她不是在实验室连续熬了四十八小时后，

眼前一黑栽倒了吗？这里是……阴曹地府？不对，这触感太真实了，空气里那甜得发齁的香，

还有木头的气息……几乎是同时，另一股庞大而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

狠狠冲撞进她的脑海！林晚。一个同样叫林晚的女人，短暂而憋屈的一生。

她是定远侯府的主母。三年前风光嫁入侯府，却从未得到丈夫沈砚一丝真心。她存在的意义，

似乎只是为了给沈砚真正的心头好——那个娇弱如柳的妾室柳氏，做一个体面的陪衬，

一个堵住悠悠众口的挡箭牌。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换来的却是日渐加深的冷漠与厌弃。

记忆的终点，是那碗药。柳氏身边的王嬷嬷端来的“补药”。味道甜得发腻，

就像此刻棺材里弥漫的香气……然后便是撕裂脏腑的剧痛，四肢百骸迅速冰冷僵硬，

意识沉入无底深渊。她被毒死了。被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柳氏，

毒死在她自己的卧房里！为了彻底占据沈砚身边的位置？

为了她腹中那个可能存在的“嫡子”虚名？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愤怒瞬间攫住了苏瓷的心脏。她替林晚，也替自己，

感到一股燎原的恨意。凭什么？凭什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抹杀，

像碾死一只碍眼的蚂蚁？“呼……呼……”沉重的呼吸声自身侧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

在死寂的棺材里异常清晰。是柳氏！她竟然还在！“姐姐……”柳氏的声音压得极低，

凑近苏瓷耳边，那甜腻的声线此刻淬满了毒汁般的得意，“你可别怪我。要怪，

就怪你占了不该占的位置。侯爷的心，从来都是我柳如烟的。这侯府女主人的尊荣，

也该是我的！”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香粉气的呼吸喷在苏瓷脸上。“你活着，

就是个碍眼的绊脚石。现在好了，你死了，一了百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侯爷的，

还有你的嫁妆……呵呵，放心去吧。”伴随着这令人作呕的低语，

苏瓷感觉到一只手探了过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摸向她的脸颊，

似乎想确认她是否真的死透了。就是现在！被背叛的愤怒、被谋杀的仇恨、对命运的不甘，

瞬间点燃了苏瓷全部的求生意志！林晚的记忆碎片里，

那支插在发髻上的、沉甸甸的金簪骤然闪过脑海！几乎是本能，苏瓷的手如同捕食的毒蛇，

闪电般抬起，精准地探向自己发髻的位置——冰冷坚硬的触感仍在！她猛地拔下！

身体里残存着林晚最后一点本能的力量，

混合着苏瓷自己濒死爆发出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狠劲！“呃？！

”柳氏的惊呼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苏瓷的手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绕过柳氏的头颈，

另一只手紧握的金簪，在浓稠的黑暗中，凭借着对方呼吸和热源的位置，带着刻骨的恨意，

朝着她脖颈最脆弱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了下去！“噗嗤！”一声沉闷又粘腻的声响，

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爆开。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液体，

猛地喷溅在苏瓷脸上、手上、脖子上，温热黏腻。

“嗬……嗬嗬……”柳氏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那只刚刚还带着狎昵的手，此刻死死地抓住了苏瓷的手臂，指甲深深抠进皮肉里，

带来尖锐的刺痛，然后那力道又迅速地、无可挽回地软了下去。苏瓷没有停。

恨意烧灼着她的理智，她只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死死地勒住柳氏的脖子，

感受着那具温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剧烈地抽搐、痉挛，像一条离水的鱼。金簪拔出，又刺下，

再拔出，再刺下……每一次都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令人牙酸的声响。粘稠的血液汩汩涌出，

迅速浸透了两人相贴的衣裳，温热，又飞快地变得冰凉。狭小的空间里，

只剩下柳氏喉咙深处越来越微弱的“咯咯”声，

以及血液滴落在棺材底板上的、令人心悸的“嗒……嗒……”声。不知过了多久，

怀里那具身体彻底软了下去，不再有任何声息。

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着那甜腻的熏香，形成一种地狱般的诡异味道，

充斥着整个棺材。苏瓷急促地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脸上、手上黏腻冰冷的血液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摸索着，

用力去推头顶沉重的棺材盖。“来人！开棺！快开棺！”她嘶哑着嗓子，

用尽力气拍打着棺盖，指甲在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柳氏在里面！她不行了！快救人！

”混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器物碰撞声猛地从外面传来，由远及近。“夫人？是夫人在里面？

”“快！快撬开！夫人还活着！”“柳姨娘也在里面？天啊！”刺耳的木头摩擦声响起，

一线微弱的光，伴随着新鲜冰冷的空气，猛地从棺盖的缝隙里透了进来。

苏瓷眯起被光线刺痛的眼睛，贪婪地呼***。她支撑着坐起身，浑身是血，

如同从地狱血池里爬出的恶鬼。棺材盖被彻底掀开。外面火把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映入苏瓷眼帘的，首先是一张惊骇到扭曲的脸——沈砚的贴身小厮福安。他身后，

是几个同样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粗壮婆子。“夫……夫人……”福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苏瓷满身的血污，

以及她身下那个脖子被捅得血肉模糊、早已气绝的柳如烟。苏瓷扶着冰冷的棺壁，

借力想站起来，但失血和脱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刚抬起沾满血污的手，试图指向外面。

“侯爷来了！侯爷来了！”不知是谁尖声叫了一句。人群像被无形的鞭子抽开，

迅速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沈砚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火光跳跃，

照亮了他身上玄色的锦袍，金线绣的云纹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他身姿挺拔，

面容俊朗依旧，只是此刻那双总是带着疏离审视的凤眸里，

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怒和难以置信的寒意。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先扫过棺材里柳如烟惨不忍睹的尸身，那血肉模糊的脖颈让他瞳孔猛地一缩，随即，

那目光便死死钉在了扶着棺壁、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苏瓷身上。那目光里，

没有一丝一毫对“死而复生”妻子的惊疑或庆幸。

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憎恶与暴怒！“林、晚！

”沈砚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你好大的狗胆！”苏瓷抬起沾满血污的脸，迎上他那淬毒的目光。她脸上没有恐惧，

没有辩解，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冰冷，和眼底深处燃烧的、同样炽烈的恨意。她看着沈砚，

这个林晚名义上的丈夫，她悲剧的根源之一，也是此刻她血海深仇的见证者。

“她……”苏瓷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她要杀我……在棺材里……她想捂死我……”她试图陈述一个事实，

尽管她知道这徒劳无功。她指着柳氏那尚有余温的尸体，

“她亲口承认……是她下的毒……”“住口！”沈砚猛地一声暴喝，

如同惊雷炸响在灵堂上空，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几个胆小的婆子腿一软，

直接跪倒在地。他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苏瓷笼罩在一片冰冷的阴影里。

他那双翻涌着赤红怒火的凤眸，死死攫住她沾满血污的脸，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这毒妇！心如蛇蝎！”沈砚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字字如刀，狠狠剜向苏瓷，

“如烟心善，见你‘病故’，不忍你孤零零上路，执意要为你守这最后一夜灵！她一片赤诚，

竟换来你这般歹毒虐杀？！”他指着柳氏那惨不忍睹的脖颈，手都在抖：“看看你干的好事！

看看！这就是你身为侯府主母的‘贤德’？！”苏瓷的身体晃了一下，

冰冷的棺壁支撑着她没有倒下。她看着眼前这个被愤怒和偏执完全吞噬的男人，

看着他那双为另一个女人痛彻心扉、却对自己只有刻骨恨意的眼睛。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悲怆猛地攫住了她。林晚残留的记忆碎片里，

那些小心翼翼、那些卑微讨好、那些独守空房的冷寂……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冰棱，

狠狠扎进她的心脏。辩解？在这双被愤怒和偏见蒙蔽的眼睛前，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都只会被扭曲成更深的罪证。她扯了扯嘴角，

脸上凝固的血块让她这个动作显得格外诡异而惨然。喉咙里干涩发紧，她看着沈砚，

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反问：“她一片赤诚？为我守灵？沈砚……”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带着一种冰冷的、彻底划清界限的决绝，“你的眼睛，是瞎的吗？”这句话，

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赤红瞬间暴涨！他从未想过，

这个一向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妻子，

竟敢用如此冰冷、如此鄙夷、如此大逆不道的语气对他说话！

尤其是在她刚刚虐杀了如烟之后！“**！”沈砚怒极，额角青筋暴跳，猛地抬手，

带着凌厉的掌风，狠狠掴向苏瓷的脸！“啪！”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

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开！苏瓷的头被打得狠狠偏向一侧，半边脸颊瞬间麻木，

随即**辣的剧痛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她尝到了自己血的咸腥。身体失去支撑，她重重地摔回冰冷的棺材里，

后脑勺磕在坚硬的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她躺在那里，

躺在柳氏尚温的血泊和自己的血泊里，像一具被丢弃的破布娃娃。沈砚站在棺材边，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她焚烧殆尽。

他看着她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样子，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残酷的冰寒。“心瞎？

”沈砚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寒潭深处捞出来，“林晚，

你不配提‘心’字！你的心，早就被毒液浸透了！今***虐杀如烟，证据确凿，

本侯岂能容你？！”他猛地转头，厉声喝道：“来人！

”管家刘全和几个健壮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待命，脸上都带着惊惧。“这毒妇，

戕害人命，天理难容！”沈砚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

“念在……她曾为侯府主母一场，本侯给她一个体面！赐她毒酒一杯，即刻送出府去！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从今往后，我定远侯府，再无林氏此人！休书，稍后奉上！

”“休书”二字，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在苏瓷残存的意识上。体面？毒酒？听天由命？

呵……好一个“体面”！好一个“仁慈”的侯爷！管家刘全迟疑了一下，

对上沈砚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神，立刻低下头：“是，侯爷。”很快，

一个粗使婆子端着一个托盘，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粗糙的白瓷碗，

碗里盛着小半碗浑浊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那味道，苏瓷记得！

是柳氏那碗“补药”的味道！是林晚记忆里撕裂脏腑的剧痛之源！沈砚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他背过身，只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灌下去！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毫不留情地架起瘫软在棺材里的苏瓷。她们的手像铁钳一样，

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另一个婆子端起那碗毒药，

脸上带着一丝麻木的狠厉，一手粗暴地捏住苏瓷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

“唔……”苏瓷挣扎着，身体里残存的力量在巨大的恐惧和恨意下爆发出来，她猛地扭头，

试图避开那碗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液体。“老实点！”捏着她下颌的婆子咒骂一声，

手上更加用力，指甲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掐出血痕。浑浊、刺鼻的药液被强行灌入口中！辛辣！

灼烧！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从喉咙一路烧灼到胃里！苏瓷的瞳孔骤然放大，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喉咙被腐蚀了，

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剧痛，胃里翻江倒海，

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扯！“咳咳……呕……”她剧烈地咳嗽，

想将那毒物呕出来，但更多的药液被强行灌入。意识开始模糊，

剧烈的痛苦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要将她彻底淹没。灌药的婆子松开手，

嫌恶地甩了甩沾到药汁的手指。架着她的两个婆子也猛地松手。苏瓷像一滩烂泥，

重重地摔回棺材里，摔在冰冷粘腻的血泊中。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抽搐着，

每一次痉挛都牵扯着脏腑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冰冷的黏腻感贴在皮肤上。视线彻底模糊了，灵堂里跳动的火光，沈砚冰冷的背影，

婆子们麻木或恐惧的脸，都扭曲、旋转，最终沉入一片无边的黑暗。“……扔出去！扔远点！

扔到西城根儿那片烂泥地去！侯爷说了，她只配死在泥里！”“晦气！真是晦气！赶紧的！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和冰冷的黑暗中沉沉浮浮。苏瓷感觉自己被拖拽着，像拖一条死狗，

粗糙的地面***身体，带来新的刺痛。然后，身体猛地一轻，接着便是重重砸落的钝痛！

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味和腐烂垃圾臭气的泥水，瞬间包裹了她。她像一块真正的垃圾，

被丢弃在京城最肮脏、最混乱、最绝望的角落——西城根的贫民窟深处。

污水浸透了她单薄染血的衣衫，黏腻的污泥糊满了她的口鼻，几乎让她窒息。

体内那碗毒药仍在疯狂肆虐，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带来一阵阵濒死的抽搐。

好冷……好痛……恨！铺天盖地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缠绕住她残存的意识。

沈砚冰冷憎恶的眼神，柳氏得意怨毒的低语，那碗强行灌下的灼热毒药……一幕幕，一声声，

在濒死的黑暗里反复闪现、回响！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像垃圾一样烂在泥里！苏瓷！

撑住！你是苏瓷！你死过一次了！你从地狱爬回来，不是为了再死一次的！

强大的求生意志如同黑暗中的火星，顽强地燃烧起来。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猛地侧过头，将口鼻从污泥中挣脱出来，贪婪地、大口地呼***那污浊却代表着生的空气！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牵扯着脏腑的剧痛，但她顾不上。

林晚的记忆碎片和苏瓷自己强大的现代医学知识在混乱的意识中激烈碰撞、融合。毒！

是混合毒！主药是……乌头！还有……某种强效的神经麻痹剂？

剂量……剂量似乎不足以致命？是了……柳氏要伪装成“病故”，

毒量被小心控制过……沈砚那一碗……愤怒之下，是同样的药？还是……更烈？

剧烈的呕吐感再次翻涌上来。苏瓷猛地弓起身，对着身下的污泥，疯狂地呕吐起来。

“呕……咳咳……呕……”黑色的、带着浓烈药味的秽物混合着胃液，被她强行呕出。

一遍又一遍，直到吐无可吐，只剩下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每一次呕吐都像要撕裂她的脏腑，带来钻心的剧痛，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滚落，

混合着污泥，狼狈不堪。吐完后，身体的灼烧感似乎减轻了一丝丝。她瘫软在冰冷的泥水里，

像一条濒死的鱼，只剩下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体内残留的毒素仍在肆虐，

但刚才那番挣扎和呕吐，似乎将最致命的那一部分排出了体外。

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苏瓷的意识在剧痛和疲惫中沉沉浮浮，最终彻底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钻入她混沌的意识。那声音很近，

就在她身边，稚嫩而痛苦，像一只濒死的小猫在呜咽。苏瓷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天光微亮，灰蒙蒙的，映照着周围低矮破败、摇摇欲坠的棚屋。污水沟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她依旧躺在冰冷的污泥里。咳嗽声来自几步之外一个坍塌了大半的窝棚角落。

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裹着几片破麻布，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脸憋得青紫。那是个孩子，最多五六岁。

一个同样被遗弃在绝望边缘的生命。苏瓷的目光落在孩子脸上。高烧引起的潮红，

嘴唇干裂发绀，呼吸困难，肺部有啰音……典型的肺炎症状！而且非常严重，

随时可能窒息或心力衰竭！几乎是同时，

林晚记忆里关于贫民窟零星的信息浮现出来：这里没有大夫，

只有几个懂点土方子的赤脚游医，收费昂贵且效果堪忧。一场小小的风寒，

就能轻易带走这里许多人的命。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或许是同病相怜的触动，

或许是医者本能在绝境中的复苏，或许……仅仅是为了抓住一点活着的意义。苏瓷咬着牙，

用尽全身力气，撑起疼痛欲裂的身体，一点点朝着那个咳嗽的孩子挪去。每动一下，

都牵扯着脏腑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污泥沾满了她的头发、脸庞、双手，

让她看起来比乞丐更不如。终于，她挪到了孩子身边。伸出冰冷、沾满污泥的手，颤抖着，

轻轻搭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好烫！体温至少39度以上！孩子似乎被这冰冷的触碰惊动，

艰难地睁开烧得通红的眼睛，茫然又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鬼般污秽的人。

“别怕……”苏瓷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像砂纸摩擦，

“咳……我是……大夫……”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她知道这话听起来多么荒谬可笑，

一个躺在泥里半死不活的人自称大夫。但此刻，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身份，

唯一能点燃孩子一点点希望的东西。“娘……”孩子烧得迷糊了，眼神涣散，

只是本能地发出微弱的呼唤，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痛苦而瑟瑟发抖。

苏瓷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腥甜和脏腑的剧痛，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需要药！最基础有效的消炎药！可在这片被遗忘的泥沼里，去***？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污水横流，垃圾遍地。突然，

她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一个倾倒的破瓦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