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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残火还未熄灭,宋闻璟已冲回宋家老宅。

大理石地面映出他扭曲的影子,像一头被困的兽,铁门被他徒手掰断,血顺指缝滴落。

“她在哪儿?”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劲。

宋母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眼皮都没抬:“她死了。”

“我不信。”

宋闻璟一步步逼近,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说过婚礼结束就告诉我!”宋母佛珠断裂,珠子滚了一地:“大逆不道!为了一个死人,你要逼死亲妈?”“我只想要她。”

他抬头,眼底血丝炸裂,“告诉我,她在哪儿!”宋母冷笑:“骨灰都洒海里了,你还想找?”一句话,像刀,剖开他最后的希望。

宋闻璟跪在碎珠上,掌心被硌出血,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脏被生生掏空。

夜色浓稠,他驱车回到他们曾经的别墅。

指纹锁早已失效,他徒手掰开,掌心划破,血滴在门把上,像开门的祭礼。

屋内漆黑,却处处是林简兮的影子。

玄关的鞋柜里,她的帆布鞋还在,鞋头微微磨损,是他背她爬山时磨的。

客厅的沙发上,抱枕排成一排,最中间那只兔子耳朵缺了一角。

她睡觉前总爱抱着它哭,说兔子像他,没耳朵也可爱。

宋闻璟蹲下身,指腹擦过沙发缝隙,摸出一根长发,发丝绕在指间,像绕住他的喉咙。

推开卧室门,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常用的栀子香。

床头灯亮着,暖黄的光晕里,他看见床头柜上堆满的挂号单。

北京协和、上海瑞金、香港玛丽......每一张都写着林简兮的名字,每一张都盖着“肝衰高危”“心脏负荷过重”的红章。

他一张张翻看,指尖发抖。

原来她偷偷跑遍全国,只为求一个奇迹;原来她每次笑着说“没事”,背后都是撕·裂的疼。

最后一页,是手写便签:“如果我撑不住了,就把我埋在海边的风里,别让我再疼。”

字迹瘦得几乎透明,却像刀,刻进他骨缝。

他拉开抽屉,最底层压着一封未封口的信。

是她做手术前留下的绝笔。

“宋闻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

不是逃离,是放过自己。

我原谅你所有偏心,也原谅你所有犹豫。

只是,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

——林简兮”信纸被泪痕晕开,像一朵朵枯萎的花。

他跪在地板上,把信纸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贴住她最后的温度。

“我错了......”声音哽咽,像被砂纸磨过,“是我太晚......”宋闻璟砸碎了卧室所有的灯,黑暗里,他抱着那只缺耳朵的兔子,蜷缩在她睡过的位置。

栀子香混着血腥味,像一场迟到的葬礼。

他想起她最后一次抽血,针头扎进她青紫的血管,她笑着说:“不疼,你抱抱我就好。”

他却在那时转身,走向林姣姣的病房。

如今,他抱着冰冷的床单,才知道什么叫疼。

他嘶吼,声音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像无数个自己在嘲笑自己。

“兮兮......我带你回家......”可回应他的,只有回声。

就在他几乎窒息时,助理的电话刺破黑暗。

“宋总,找到夫人了!”他猛地坐起,手机差点滑落:“她在哪儿?”助理支支吾吾:“在A市......她......今天和顾氏太子爷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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